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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立于剑上,一双凤眸微合,望向天际,唇边淡淡勾出冷然的弧度。而后低头,眉峰微蹙,翻手凝了些许魔气,压下体内由于适才破界而不稳的真气,略一沉吟,便御剑冲破海心,直上云霄往西而去。
敛了自身的魔气,踏入鬼域之中。四周游荡的幽魂,成百上千,若是一个个寻去,定要花费不少时候。
玄霄皱眉,伸手止住经过的鬼差,释放了些许魔气,困住他,冷声问道:“转轮镜台在哪里?”
被莫名拦住,鬼差吓了一跳,抬眼细细看了来者,见他脸色冷漠傲然,不似鬼域之中的寻常魂魄,莫不是凄然之色,怕是来历非常。才迟疑了下,便觉得周身竟有炙炎灼烧之感,心里一惊,急忙颤声回道:“往前去,入了奈何桥边的法阵便是。”
得了答案,玄霄收回束缚之气,转身往前而去。入了法阵,便看到面前圆台之上,一荧绿色的巨大圆镜悬于台上。欲举步向前,却一时又有了些道不明的心绪。
东海之中时光流逝,亦不知世间已是几时,那人…还会在么…
脚步顿了顿,手在身侧不自觉地紧了紧,心念流转,却又恼起。
这又是怎么…万劫皆已历过…又会有何惧?!
冷哼一声,走上镜台,唤道:“来见我!”只是三字,连所唤之人的名字都不带。只因除了他,还有谁?!还会是谁?!
镜台旋转,四周的气界,不曾有半点波动。
“……”体内的魔气激荡而出,撞向镜台,“出来见我!”
镜台因魔气之戾而微微震动起来,镜台前却依旧无声无息。
羲和现于手中,抬手催动剑气,劈向镜台。霎时,轮回之镜一分为二,坠于台上,剑气所到之处,击得镜台摇动不止,镜台皆毁。
云天青!你当真绝情!说在此地等我,却是虚言!
转身离去,白衣飞扬而起,未曾沾染上半点四周散落的烟灰。自此,情义永绝!
东海最深处,那处破裂的结界,虚弱地散出些许幽蓝。
一摸淡青色的身影,自东海上空狠狠摔落,撞上水面,坠入海心。直至撞上界壁,方才止住落势,掉落在结界之中。
“咳…唔…”单薄的身子伏于地面之上,不停颤抖着,挣扎了几番,却依旧无力站起。
紧咬住下唇,一手捂着心口,护住自身不断流散的气息,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撑住地面,指节已是苍白。
过了片刻,方才勉力支起身子,侧了身,半坐半躺地倚靠在界壁上,头微微仰起,墨蓝的发丝随之滑落身后,露出苍白的面容。
心口处。透出淅淅沥沥的疼痛,碰触到更是痛彻心肺,手颤抖着,却不能移开,一旦贸然移去,残留的心窍之气,便会倾泄而出,随之形神俱灭。只能,强忍着剧痛,尽力护住心窍,一点点将流散的气息,引回体内。
眼眸紧紧闭合,牙齿咬得深陷入唇瓣中,透出青白之色。
许久之后,气息渐渐稳下,轻喘着,抬手触上被咬破的唇瓣,抹了几下,却不见丝毫血丝,愣了下,却又淡淡笑了。真是糊涂了诶,都做了百年的鬼了,居然忘了,魂魄之体又怎会有血?
浅笑绽在惨白的唇畔,隐着几分得意。还好,赶在心窍之气流散之前,到了这里。适才若不是,拼着几分侥幸,借着从高处掉落之势,尽快冲入海底,这身鬼气,怕是早已消散殆尽了。
眼睫轻颤着,轻轻扬起,即便过了百年,那双眸子,却不曾改变分毫,依旧灿然,宛若星辰。
借着虚薄的微光,环顾四周,不见其他人影,轻轻“咦”了声,自言道:“不在这里啊…找错了么?”
前些天,在鬼界百无聊赖之时,便晃去找鬼差喝酒,边喝边听鬼差说些杂事,却听到琼华众人早已被打入东海百年,当下心里一惊,便又灌了他些许酒,套出了众人被囚的具体位置。
几日后,便瞒过鬼差,偷偷逃离冥府,赶来东海。魂魄一旦离开鬼界,便会渐渐消散,所幸自己在鬼界待得时日长了,也修得了几分鬼灵之力,是以能支撑到今日,但近日来,这番折腾,鬼气已然消逝过半,怕亦是时日不长了…
低头细细想了想,当初鬼差醉后的言语,似乎不会错。于是,又抬头看了看周围,只见四周界壁上竟有不少裂缝,伸手贴上结界,感到其中的禁锢灵力已是虚弱不堪,思索了片刻,忽而笑开了。
“哈…不愧是师兄啊…”伸手抚上界壁之上的剑痕,显然是为羲和所破。唇边的笑,渐渐放大,“早已脱离了东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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