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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纱灯刷的一下全部熄灭,黑暗中难见五指,只能看见近处连成串的雨滴,只能听见暴雨拍打万物的轰鸣。
少恭没有顾及自己,只小心保护好怀中的往生花。
不知不觉间,雨似乎小了点,鼻尖也满是桂花的香气。
少恭微微抬头,便在黑暗中,看到那人模糊的身影,举着一大枝刚折下的桂树干,挡在自己头上。
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少恭却觉得在这暗沉的雨夜之中十分安心。
他淡淡笑着,向那人道:“走吧。”
模糊的两团黑影渐行渐远,终于完全消失在暗幕之中。
章二十九(6。18更完)
待二人到小船船舱里换好衣服,屋角刻漏的漏箭显示已过寅时。
少恭将往生花摆置在窗边,觉得身体里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疼痛的残魂终于平缓下来。往生花有往生魂魄之能,虽对滋养魂魄无用,但安抚他体内的残魂还是有些效果的。
屠苏已经丢了那树枝,正坐在小几上用干布擦拭着焚寂。
少恭透过窗边的卷竹帘向外看去,黑压压的一片,仍未有丝毫停雨的趋势。满盈的水汽从竹帘的缝隙渗入,铺面而来的湿润寒风让少恭微觉凉意。
门外挂着一盏红色纱灯,被风吹得东摇西摆,虽有船头遮挡,但到底在晃了这许久之后熄灭了。
四下里一片暗沉,只有这小船中的一灯如豆。
虽然光芒微弱,但到底照亮了不大的船舱。
少恭起身,摸了门口斜放的油纸伞,推门而出。
哗啦啦的雨声顿时撞入船舱之中,屠苏看着少恭拿伞出去,便也站起来,走到门边立住,看那人动作。
伞只有一把。
少恭一边努力维持着纸伞不被吹走,一边弯下腰,趁着这遮天的风雨,解开系船的粗绳。
刷地一下,粗大的绷直的绳索便委顿在地,小船顿时失去凭借,被狂风吹的远离了岸边。
河水波涛汹涌,小船在水面上起起伏伏,旋旋转转,漫无目的的漂移。
少恭和屠苏站的很稳,并未受这风浪影响。
“任这船飘荡,也不知道会停在何处,想想真是有意思的紧。”少恭饶有兴致,撑伞立在船头,只那纸伞明显抵挡不了这瓢泼的大雨,不过片刻时间,他身上的衣物再次泅湿。
屠苏见了,便道:“先生,风寒雨大,还是进船一叙。”
少恭回头,见那人站在门边,有些担忧的望来,便笑道:“雨已小了些,方才还是不能视物,如今已能看得清楚。”
他复又转头,遥遥望着远方,“寅时已过,快是日出时刻,这阵雨也该停了。”魂魄又开始撕裂似的疼痛,少恭任这冷风吹着,反而觉得舒畅些。
屠苏皱眉,忽地拔出焚寂,用力划过,身前的雨幕顿时被齐齐斩断 ,趁着这一瞬的空当,屠苏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少恭身侧,立在那纸伞右侧。
一手拿了焚寂,另一手便覆在那人举伞的手上,默默催动灵力,将热气传递过去。
“先生身体可有不适?”那只手委实太过冰冷,屠苏不由心中起疑,少恭水火双修,为何不催动火系灵力取暖?
少恭听了,微微笑起来,眉梢眼角俱是温和,“无妨,些许旧疾,莫要煞了此时风景。”这人心思仍是如此细腻,少恭不由暗道,心中却是一暖。
此时风景?屠苏正自不解,忽听少恭又道:“雨要停了。”
话音落下,不过十许间,那似乎无穷无尽的大雨便骤然没了踪迹,一阵狂风吹过,少恭手中的纸伞再也坚持不住,被吹得倒翻了过去。
乌云须臾间便散去大半,只有远处仍有些微痕迹。
视野里蓦地亮起来,屠苏看着水天相接处,那里已经泛起红芒,柔和的一点虽小,已经让天地间亮堂起来。
少恭弃了那伞,不顾身上衣物仍潮湿未干,只眺望那正缓缓升起的红日,轻声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又一日到来……时光果真握之不住……”他本不在意时间的流逝,奈何如今只有四月可活,心中的危机感怎么也消退不了。
屠苏听得分明,不由用力握紧那人的手,热气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他沉了声音,淡淡道:“自不食言。”
轻飘飘的四个字,实有千钧之重。
似是各说各话,牛唇不对马嘴,但二人却十分明了对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