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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皮忽的跳了跳,马文才揉揉眼角,并未在意,冷笑道:“你打的主意也太好了些,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为我鞠躬尽瘁的多得是,在我马府当奴才的也多得是,我要你何用?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此油盐不进的人,就算梁山伯有好脾气也不免气恼,语气也冲起来:“马文才,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只要你做个选择,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遵守,粮食还是祝英台,你究竟选哪个?”
“好。”梁山伯赌咒般的说道:“我要换粮食,换全城百姓的安稳。”
马文才瞥向愣住的祝英台,得意道:“看吧,在梁山伯的心里,你果然不如那些无亲无故的人重要。”
嘈杂的人群蓦地安静下来,梁山伯满含深情的接着道:“英台,你不要怕,不能同日生,但愿死同裘,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救了受灾百姓就去陪你。”
“山伯……”祝英台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唰的落下。山伯一直宅心仁厚,以为天下百姓做主为己任,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她才不觉奇怪,若是他罔顾别人的性命,才真正让她心寒,有这样一位至善君子愿意为她舍去性命,她也不枉此生。
安静的人群中,一人擦干眼泪,大声喊道:“大伙,我们不能让大人为难,对不对?”
“对,我们不能让大人为我们牺牲,我愿意捐出家里剩下的所有粮食。”
“军粮都是被我们给吃了,要找也是找我们。”
“我愿意替梁大人还回军粮,大伙都回去看看还剩多少,我们都拿过来。”
百姓们群起响应,熙熙攘攘的回去拿粮食,只要是能吃的东西皆未放过,虽只是杯水车薪,但这份心却难能可贵。
梁山伯满脸感动,声音哽塞:“谢谢,谢谢大家。”
“马文才,你看见没,这才叫民心所向,你比山伯差远了。”祝英台不知死活的刺激道,末了还加上一句,“你还是放过玉玳箓吧,跟你在一起,他是不会幸福的。”
也许是被戳中痛脚,怒火从心口喷涌而出,气势凶猛难以抑制,马文才翻身下马,狠厉的一巴掌向她挥去,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女人,自娘被爹逼死后,他就发誓此生绝不向女人动手,更何谈这种打脸的方式。
祝英台脑袋偏向一边,嘴角被打出血,发丝凌乱,眼神耀着火花:“马文才,你不得好死。”
“死?”马文才声音阴冷,“就算是死,那也得你们死在我前面。”
“将军……”一名士兵停下快马,跌跌撞撞爬过来,“将军,一伙土匪闯进军营,把将军夫人抓走了。”
“你说谁?”马文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处的衣襟,脸色阴鸷。
士兵吓得发抖眼神呆愣:“夫人……被抓走了。”
能被称为将军夫人的只有一位,那就是玉玳箓。
五脏被揪在一起,心急如焚的马文才翻身上马,厉声吼道:“随我回营。”
兵马迅速撤离,被遗忘在原地的祝英台在风中飘荡,乌鸦在天空中拉出一条黑线……
装在黑布袋里一路颠簸,玉玳箓晃得脑袋发晕,难受极了,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身子被抬起走了一段距离,又粗鲁的砸在地上,他捂着闷疼的胸口剧烈咳嗽,布袋被解开,刺眼的阳光照进眼睛里,他眯起眸子,抬起衣袖挡着,待适应过来,才看清面前的一切。
四周都是土墙,只有一面安了个木门,墙面砌得非常高,却没有屋顶,阳光大刺刺的撒下。
眼前停着一片衣角,玉玳箓抬眸看去:“你是谁?”
解开布袋的人邪笑出声:“你就老实待着吧,等我当家的来了,有你好果子吃。”说着就走出门外用铁链在外面上锁。
玉玳箓撑起身来,附耳贴在门上,那人的脚步声走远,外面静悄悄的全无动静,大概是看他手无缚鸡之力,这伙人极为放心的将他关在这里。
他实在是想不通,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们为什么要抓他,而且是趁今日守卫最松的时候,显然是观察了许久,早有预谋的,看那人的样子,倒有些像那天跟文才兄在街上遇到的土匪,土匪?玉玳箓脑中灵光一闪,对呀,文才兄这几日多次派兵剿匪,给他们带来重创,这次他们是来报仇的,不过能一下子盯上他,眼神也太好了些。
这也不能怪那些土匪,好不容易等军营里大队人马出去了,他们一过去,就只有马统和少年离得最近,他们又事先打听清楚了,马将军带来了家眷,少年的容貌在一堆糙老爷们中太过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