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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果嘟着嘴，眼泪都快憋出来了。确实没办法，眼下只有李元凯……如果去路上随便抓一个人类，或许碰巧能够遇到纯阳之体，但要吹出清气，则只有修行者才能做到。

“呐，我只是为了救人而吹一口气，不是把舌头伸进去……嘿嘿，看来你不仅懂得修行法门，还懂得大人们的事。”李元凯一点儿也不急，“如果你想通了，麻烦让一下。”

杜果气得两只爪子发痒，恨不能扑到李元凯脸上挠个九九八十一下。麻痹！这下亏大发了，不仅哥哥被占了大便宜，自己还心急口误暴露了！

但是没办法，杜果还是乖乖让到一边。

李元凯气运丹田，以纯阳之力萃取清气，然后俯身与杜恒四唇相贴。

渡气，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法术。

清气吹入杜恒口中，便会顺入喉部，化开堵在那里的浊气。

李元凯此人正邪难说，但不失为君子，他说过不伸舌头，果然只吹一口气就准备起身。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妖变。李元凯身体未动，杜恒口中突然产生一股吸力，四唇无法分开！

李元凯脑门冷汗都出来了，他本能感觉是杜恒体内那个消失的虚影蛋搞鬼。他欲掐诀运功相抗，一股馨香飘飘渺渺就进了他的鼻息。怪哉，那香味竟出自杜恒的鼻息！李元凯和杜恒四唇相贴、鼻子相磨，这股突然出现的馨香被他尽数吸入体内。

香味虽好，却如化骨之药，顷刻间令李元凯提不起劲来，丹田也是空空如也。

事已至此，李元凯心知不妙，只能寄希望于杜果拉扯自己一把。偏偏，护兄的杜果以为渡气仍在继续，只在一旁盯着却不出手。

从小到大，李元凯从未遭遇过如此古怪的危机，从来镇定的他，终于开始心慌意乱。杜恒和他近在咫尺，赫然，李元凯看到杜恒微微睁开了眼。

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

原本黑色的双瞳已经覆盖了一层血色，血色极其妖艳，仿若开在冥界忘川之畔的彼岸花。满眶泪水盈盈，又使得血色浮出波光。突然，血色向瞳仁疾速缩拢，双瞳原本的黑色终于显露出来，红色已经聚成一点。

那一点，小若芝麻、微不足道，李元凯却有一种莫明的感觉，那点芝麻不是普通的色斑，而是孕育着生命的虫卵！红点不是静止的，而是跳动的，正如那个虚影蛋在杜恒体内跳动。

眨眼间，杜恒双瞳中的红色小点各自化成了一条细小的红线，红线如蛇蠕动，又吐出更细的红线把自己包裹成红茧。

红茧无声而裂，两只微小却妖娆的血色蝴蝶振翅而出。

蛊！是蛊术！哪里来的蛊！？

李元凯心底的惊呼，同时也是杜果发出的惊叫。

谁也不知道杜恒何时中了蛊，谁也分辨不出血蝶是什么类型的蛊。反正，其中一只血色蝴蝶轻盈飞出杜恒的眼眶，仿佛鱼儿从水底跃出水面。

血色蝴蝶没有过多盘旋停绕，径直飞进了李元凯的左眼。

杜果晚了一步，当他想伸手隔开杜恒和李元凯，李元凯身上忽地冒出一层红光，直接将杜果弹飞。

杜果好歹是只百年猫妖，也算见过世面经历过世事，却不想被这红光一弹，整个身体的力量仿佛被瞬间封印，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了。五岁孩童的身体撞到墙上跌到地面，杜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和李元凯吻在一起不能分离。

李元凯仍然处在强烈震惊中，下一秒，他全身的汗毛都坚了起来。一条柔软而有韧性的事物探进了他的口腔，搅动他的舌头。作为成年人，李元凯不可能不知道那是杜恒的舌头。他欲挣扎拒绝，身体不能动；他想给杜恒暗示，杜恒的双眼在一只血蝶飞出之后又重新闭上。

再多的心理抗拒也比不过身体的诚实，丁香搅动没几下，李元凯就浑身燥热，毛孔全都张开。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受了蛊的控制，他的自制力抵不过蛊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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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他感觉身体好轻盈。睁开眼，发现原来自己背后生了双翼，血红色的蝴蝶双翼。

他振翅而飞、乘风而去，半空中有个人与他相向而来。

李元凯，同样长着血色翅膀的李元凯，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的李元凯。

杜恒愕然，又有点害羞。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