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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濯玉倒在地上喘气,睁大了眼看着天,也不知听见它的话没有。白虎凝视他一会儿,伏下去覆住他微微汗湿的身体。苗濯玉许久回神,道:“衣裳……衣裳给我。”
白虎望一眼那件沾满了血、几乎碎得不成模样的外衫,眼中轻轻一闪,便有一套衣衫轻轻落到苗濯玉手边。苗濯玉看着那衣衫,分明是自己平时穿的,他穿了一半,忽然想起一事,道:“容成,你别瞒我,你……真的没受伤?”
白虎道:“自然没有。怎么?”
苗濯玉道:“你为何仍是不变成人形?”
白虎轻轻将他扑倒在地,虎爪暧昧地探到他两腿之间,低声笑道:“你若是想,尽管直说就是。”
苗濯玉推开它,正色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回小昆仑山去?”
白虎侧过头舔舔爪子,道:“不急,传言涿光山中有宝物,吃下去大有好处,我找给你吃了再回去不迟。”
苗濯玉摇头,道:“我从前不过吃了两颗石榴,现下险些送命。若是吃了那宝物,只怕当场就要死了。”
白虎靠过去,鼻子轻轻碰一下他的脸颊,道:“你放心。”
苗濯玉靠着软软的虎皮垫子上歇了一会儿,白虎重又背起他上路,不紧不慢地向涿光山顶而去。山道越来越难行,渐渐地连路也没有了,白虎在山石间连连纵跃,比羚羊还要灵巧几分,苗濯玉闭目养神,居然也不觉得它在跳跃。
爬到半山腰时,苗濯玉忽道:“我饿了。”
白虎道:“我去找些吃的。”轻轻将苗濯玉放在一块平平整整的山石上,往前走了一步,却又回头看他,目光中隐有忧色。
苗濯玉笑道:“快去。”
白虎点点头,道:“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喊我。”言罢白影一闪,已消失在山林之中。
苗濯玉在石上坐了一会儿,慢慢回想之前的事情,忽觉右胸处又疼起来,那痛楚渐渐加重,有如刀割,却并不是割在身体上,而是一刀刀地戗戮魂魄。苗濯玉疼得发不出声音,在山石上滚来滚去,一身新衣霎时湿透。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那痛楚一丝丝地减轻了,苗濯玉慢慢透了口气,觉得终于活了过来,随即听得容成的声音道:“阿玉!你怎么了?”
苗濯玉眼神散漫,说不出话来。白虎也不再问,扒开他的衣裳,去舔他右胸处的伤痕。舌头刚刚挨上去,痛楚竟然顿时止了,苗濯玉无力地看他一眼,声音微弱地道:“你……你从前说自己的唾液能比龙涎,原来……是真的……”
苗濯玉躺在白虎身旁缓了许久,这才坐起身来,慢慢转头去看一旁的猎物,只见地上横着两只五彩斑斓的锦鸡,居然还有许多枯枝。苗濯玉将枯枝一根一根地搭起来,皱眉道:“我的伤这样反反复复,什么时候才能好?”
白虎伏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道:“辛元有形无质,中人直伤魂魄,你被那妖物一剑穿胸,捡回小命已是不易,哪有这样容易痊愈。”
苗濯玉不再说话,施个法术点了柴堆,将锦鸡剥净羽毛内脏,拿一根树枝穿了,架在火上烤。白虎原本闭上了眼假寐,忽然睁眼道:“原来阿玉你手艺不错。”
苗濯玉慢慢转动手中树枝,道:“我常常给螭玉烤鱼,你饿么?”那锦鸡逐渐烤得焦黄油亮,油脂滴下来,滋的一声掉进火堆里,香气四溢。
白虎摇摇头,道:“不饿。”却又道,“不过想吃。”
苗濯玉将烤熟的锦鸡挪到一旁晾了片刻,正要撕了肉喂它,忽见白虎凑过来,舌头一卷便将整只鸡吞进嘴里,隐隐听得骨头被它嚼得格格作响。
苗濯玉呆了一下,道:“你……你不是说不饿么?”
白虎舔舔嘴唇,道:“自然不饿,不然这只小鸡也只够塞牙缝。滋味不错。”
苗濯玉无奈,只得将另一只锦鸡烤了自吃。他吃饱了,倚在虎皮垫子上,手指沿着它身上的深色斑纹慢慢描画。忽然想起从前自己猫形时候,容成有时同自己玩闹,最爱玩自己的爪子。苗濯玉拿过它的爪子,试着按一下肉垫,只觉坚如青铜,几乎按不下去。他又在指爪之上按了按,便见锋锐雪亮的利爪露出来。道:“你的爪子跟我的很像。”
白虎道:“是么。”
苗濯玉变回猫形,将自己雪白的小爪子放在巨大的虎爪一旁,两只爪子大小虽异,却果然十分相似。道:“你看,是不是很像?”
白虎笑了一笑,将糯米白猫托在掌上,小心地将自己带着深色斑纹的额头抵在它小巧的额头上。
一猫一虎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