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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帝。坐拥八荒九天,维持着父神精魄化去后遗留下整个天地的秩序。
廉贞走进正殿,那高高在上的天地之主正端着杯茶细茗。见他进来微微抬起头,样貌被银色的半
月形面具遮住一半,露在外的半边脸英挺威严。
这似乎是惯例。
廉贞想到北斗七君的第一人,阳明贪狼星君。那位失去踪迹的星君号称天界第一美人却是个残缺的容貌,大半的容貌罩于面具之下,看得见的只是狰狞蜿蜒着的伤疤。
若不是情非得已,廉贞是决计不愿来见天帝的。
可这退婚一事,他做不了主,紫微帝君做不了主,只有这天帝,才能做主。
廉贞利索的行礼,清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天帝看他不卑不亢地行礼,眸色深沉看不出究竟,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到自己的御座上,缓缓开口,如同这冰冷的太微玉清宫冰冷,寒气透进了骨头。
“紫微垣……廉贞星君?”
“陛下。”
“哦,是你啊。”天帝微微颔首,看向他的眸子里似乎终于映进了廉贞的影子,却又仿佛是没有,“什么事?”
廉贞在这位天帝陛下的面前总是不自在的。无论是谁,只要一到了这位陛下的面前,总会感觉到莫名的卑微,他高高在上得仿佛这世间一切都进不了他眼中、都如尘土般悲哀,
因为他活了太久,看得太透太明白,可他又死不了。即便是天帝,也还是被六界秩序所拘束着的。
天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廉贞也不愿去揣测他的心思,略一思索,便直白的说:
“廉贞,想请陛下收回成命。”
“成命?星君说的是哪一条?”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着书案,“人老了,很多事,总是记得不清楚了的。”
廉贞抿唇:“关于廉贞与戴珠公主的婚事。”
“戴珠?那是谁?”
“南海龙王家的戴珠公主……陛下,不记得了么?”
天帝微微垂下头似在思索,好半晌才似乎是想起了,随意地道了句: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怎么了?”
“廉贞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天帝‘哦’了一声,问道:“缘由呢?”
廉贞眼睑微垂,面容依然如进来时一般沉静,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掐进了肉里,隐隐有些许红色从指甲处溢出,他却恍若未觉。
他咬紧牙关:“廉贞……不能说。”
那样耻辱的事情,他就是宁死了也不愿说的。
天帝并不执着于他的答复、他的缘由。很多事情,从一开始他便已经做好了裁决做好了判断。
“不能说,星君就走吧。”
廉贞脸色一变:“陛下!”
天帝只道:“星君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着不明白?吾以为,这三日你该是明白的。”
若真要见他,又何必让他跪在玉清宫外空等三日?
看着身形挺拔的清隽男子一步步步出玉清宫,天帝背挨上冰冷的御座。这太微玉清宫实在清冷,才一会工夫,他再捧起那茶盏,盏中茶水却已经是冷透了。
无心唤人进殿换下茶水。他坐在御座上,像是疲累了一般。拿手遮住双眼。
“这次,轮到你了么……”
轮转的命盘,再次开始转动。
走出玉清宫,见不着璇玑影踪,却发现了宫门前瞥见另外一道始料未及的身影。
廉贞权当看不见,目不斜视地便要绕过去。
那人挡住他去路。廉贞也不去看他,冷冷开口:“借过。”
“若我说不借呢?”
戴珠挡在他身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开口。他依旧是女子装扮,精心妆点过的脸上是极动人的神色,深情款款,温柔缱绻地入了骨。
可廉贞却不吃他这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既然他不让,那么他绕路走。
戴珠又岂会这样放他走?他一个横身,又挡住他的去路。
“那日我龙形不稳,显出鳞可是吓着你了?抑或是弄疼了你?廉贞为何这般冷淡?”
他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廉贞少有把厌恶表现得这样明显过,厌恶得他就连碰这个人都不愿,深吸一口气,沉黑的眸子闪过寒芒,竟显出几分戾气来。
“你给我让开!”
“不让又如何。”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铮一声,自廉贞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