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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已经响了一轮了，等到了蓝悦手上的时候，正在欢乐地响第二次。蓝悦接起，没等说话，就听到那边说了些什么。于是所有人都看着他脸上的愉悦表情逐渐冷却下来，最后冷若冰霜，从头到尾就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关我屁事；第二句是：管他去死。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知道向来被说成脾气好的蓝悦怎么会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电话的隔音效果很好，直到他挂了也没有人听到那头究竟说了什么。

“我有点事儿，先走了~”蓝悦走到场边，拎起包，扔下一句话之后就自顾自地走向体育馆内的淋浴室。

被挂掉电话的风戾唇边是一抹邪佞的笑，闭上眼睛食指敲了敲桌面，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的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想到这里，他忽而睁开眼，半眯着眼眸看着办公室外的夕阳，仍旧耀眼，尽管不久后要沉于地面，现在却还有着热度。

长发如墨在身后披散着，他只思考了一瞬，便进入到游戏中去了。

而从淋浴室当中走出的蓝悦，头上顶着大大的浴巾，表情都被雪白的浴巾遮住，只露出白皙的尖下巴，以及紧抿的唇，不时有水珠从下颌滑落。

工作啊喝酒啊到胃出血什么的，简直逊爆了……可就是这样的理由，居然让他记了整整一个下午！

妈的！蓝悦一把拉下头上的浴巾，心情烦躁地收拾东西往外走去。

一直到坐在宿舍的床上，蓝悦的烦躁心情也没有丝毫缓解，原本打算开个电脑玩下游戏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校园网卡到爆，最后差点愤怒到扔鼠标。

“哟，这是吃火药了？”唐伟博在他对面，转过头相当悠哉地调侃了一句。

“啊，怎么没炸死你啊？”蓝悦白了他一眼，语气非常差得回了一句，和半个小时前刚赢了比赛的时候比简直是两个人。

只有刘兵，默默地放下耳机，从电脑前探出头问道：“你是不是要出去？”

听到这样的语气，蓝悦也不好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出去干什么？”

宿舍重归于寂静。

晚上七点，霓虹灯在城市各个角落亮起。

蓝悦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从上面那张床爬下来，低头安静地系鞋带，像是知道他的打算一样，刘兵和唐伟博都当做没看到，一直到他走出门，顺手带上门的时候说出一句：“给我留门，我晚上回来。”

出到校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坐进去开口：“市医院。”

一路上倒是没怎么塞车，基本上绿灯亮过去，蓝悦还没从窗外变换的景色中反应过来，司机就冒出一句“到了。”后知后觉的地递出路费，蓝悦打开车门，站在医院的门口。不由得轻嘲出一声笑，陆栖归啊，你也会有今天。

畅通无阻地走到了住院科里面，无视前台护士的眼神，他一个个看着房间号走过去，直到看到一个比其他病房都要大的地方，门上透明的玻璃窗内是一层半透明的白色纱帘，被拉上之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打算敲门的手顿了一下，直接就拧开门把手，所有嘲笑的话语在看到床上那个安静睡着的人影时消弭无形。只有床头一盏暗黄的灯，照着床上那人略显虚弱的睡颜。

奇迹般的，蓝悦竟然能看出他的脸瘦了。不由得伸出手去，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径自走到窗边，想吹吹风冷却下自己刚才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复杂心绪。

看着窗外的这个城市，不论承载多少故事，在黑夜降临的时候，尽皆笼罩。也许此时此刻就在许多角落，许多人像他们一样，上一刻还在一起，下一刻就在街角毫不留恋地分开。留在原地的，只有这样的冷风而已。

栖归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看窗外，一觉就从早上睡到了天黑。可这一看，就看到了窗边某个熟悉到极致的，甚至是魂牵梦萦的身影。

就像做梦一样，分离了这么久，强压下去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填满整个胸膛。栖归叹了一声，不是说不要靠近吗？

听到他的声音，蓝悦转过身，尽管床头的灯光将他的五官涂抹柔和，可他出口的话语打破了这一切的假象：“醒了？知道自己干了多蠢的事吗？陆栖归，我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工作到忘了吃饭，然后在吃饭的时候喝酒到胃出血？这还是你吗？陆栖归。”

那双眼眼底，映着的分明是冰冷的光芒，哪里是什么柔和的暖光。

蓝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来打算只说一句“你这样是做给谁看呢”，可开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