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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律没有回答。他往墓碑的方向走了两步,将对方的戒备尽收眼底:“……你是西蒙一族的人?”
“是,我叫加藤。”年轻人笑着回答,眉眼间颇有些放浪形骸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意味,“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作为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替我解惑,回答我刚才的那些疑问?”
加藤……?日本姓?
心中微疑,久律却没有多问。
“我只是受人之托,前来归还西蒙指环。到此地的路线也是由那人告之。”
“西蒙指环?受人之托?”加藤有些吃惊地睁开眼,就连脸上的笑也收敛了几许,沉聚了几分认真,“托你送指环的那个人……是谁?”
“恕我不便明说。”久律走近墓地,同时从口袋中掏出装有西蒙指环的方盒,在到达墓碑的时候将它放置在墓碑前的石阶上。
这座山的山顶显然是一个墓地所在,却只有这一座墓碑。墓碑上没有名字,却刻着一个形状古朴繁复图案——那是西蒙大地指环的纹章,象征着西蒙首领。
久律只扫了墓碑一眼,便收回视线:“东西既已送到,这便不再打扰,告辞。”
他虽对西蒙岛的诸多异样心存疑惑,却没有任何询问的打算。如今的他与西蒙家族没有任何的交集,即便曾为西蒙一世科札特·西蒙,那也是不可见光的秘密,平白询问,只会给自己徒增麻烦,更不可能插手干涉——他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义务。
然而,还没等久律走出几步,早已聚集许久的阴沉乌云霎时翻滚如墨,
他不由皱起眉,左手食指无意识地曲起,蹭了蹭沾雨打湿贴在前额的短发——这便是他讨厌淋雨的原因,雨水打湿头发贴在额前的异样感与雨丝落在脸上的微痒感,都能让他的心情变得很糟。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被雨水或汗水打湿前额的时候,他都会习惯性地曲起左手食指,以指节轻磨额际,似乎这样便能好受一些。
而此刻的他根本没有察觉,身后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年轻人在看到他的这个小动作时,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怔愣与错愕。
“科…札特……?”
低弱而迟疑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久律一惊,脚步也随之停下。他立即收敛心神,转过身,黑红的眼中露出少许疑惑:“科札特?这似乎是初代西蒙的名字吧?”
加藤沉默了半秒,瞳中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对。是初代西蒙的名字。”
以反问为试探的久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加藤的每一个表情,没有错过加藤脸上一瞬闪过的不合理情绪。
……失望?
这个叫加藤的人,在失望什么?
心底的警惕与疑惑更深,久律无甚表情的脸上加了几分好奇的神色,继续试探道:
“你是在怀念初代西蒙?初代西蒙……是个怎样的人?”
此时加藤的脸上已经恢复吊儿郎当的笑,似乎先前一瞬的失态另有其人一般:“初代西蒙?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家族里流传下来的资料并不多……但我坚信,他一定是个非常伟大的首领。”
“这样啊……”久律没有再多说什么,再次与加藤致别后便转身离开。
加藤静静目送少年离去的背影,镜片后的目光晦涩不明。
就在少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的时候,藏在加藤口袋中的单片镜不安分地钻了出来。
“喂,斯佩多,那个男孩和初云阿诺德长得好像!”
“……他大概是阿诺德的后代。”“加藤”平静地应声,眼底一片黑沉无波,心中却有难以言明的情绪翻滚。
归还指环?果然当年西蒙的后手都交给giotto的守护者了么?
而他……大概是因为最近总是梦到以前的事,才会可笑地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到科札特的影子……
古怪的单片镜突然沉默了下来。
“古里炎真那边怎么样了?”“加藤”俯下身,将石阶上的盒子纳入手中。他打开盒子,取出西蒙大地指环,声色不明地观摩,“如今正好有这些指环送上门来……是时候收网了。”
魔镜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还能怎样?和giotto的那个后代差不了多少……不,该说就像亲兄弟一样,同样又懦弱又废柴。”
“加藤”弯起唇,勾起一道嘲讽的笑:“那两个窝囊的小鬼……也能算giotto和那个人的后代?若真如此,还真是一件相当可悲的事。”顿了顿,他眯起眼,将所有的指环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