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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小段距离就能到顶了,我看到上面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是闷油瓶。闷油瓶低头看着我,竟然微微一笑道:“踩着我上去。”
然后我就被吓醒了。
这个梦意味着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因为两天前,小花的死讯才传过来。我做这个梦的时候,正在北京的一间宾馆里。葬礼就是第二天。
2【灵堂】
我这辈子参加过的葬礼不少,有简单的,像潘子的;也有诡异的,像阿宁的,如果那能称得上葬礼的话。但小花的葬礼无疑是我所参加过最隆重的一场。
黑压压的人群站满了整个灵堂,我站在最前面那排,面对着我们站着的,是小花的亲属。
秀秀站在那些人的正中间。自从四十年前她在我的背包里翻出她奶奶的头颅以后,我和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秀秀头顶挂的就是小花的遗像。小花二十年前在一座宋朝古墓里找到了驻颜之术,所以遗像上的他还一点也看不出七十岁老人的样子,笑得颇优雅。而且照片是彩色的,为了凸显他的粉色衬衫,看样子是小花自己的意思。如果不说,别人八成会以为这是哪个老牌明星的大头照。
因为今天来的有些人曾经是和我共过事的伙计,为了掩人耳目,我戴着面具,伪装成小花的远亲。就在这时,我清楚地看见站在灵堂前方最中间的秀秀,竟然微微侧过脸,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不禁一愣,随后想起或许是去机场接我们的皮包已经和秀秀打过招呼了,她应该知道我是谁。但是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呢?这很像什么约定俗成的暗号,我和她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联系过对方了,这不免让我有些紧张起来。
作者:TNA_朔什月
2012…01…30 23:41
339 回复:【瓶邪】弹指一粟(接盗八,HE,哥嫂重新认识的故事,日更)
3【鸿门】
葬礼过后,亲属做东请客吃饭通常是不能推辞的。我知道闷油瓶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打一开始就没让他来,所幸他自己好像也兴致缺缺。
霍解两家合并之后,就变成了北京城屈指可数的巨头之一,虽然这几十年这些大佬的家产被各种官方台面上新定的规定弄得缩水了不少,人脉却没有衰弱。他们在解家大宅的一楼大堂摆好了宴席,开着车队送我们一百来人过去。
我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冲他们硬挤出一个笑,没人理我。我自顾自地耸了耸肩,也不是真的想跟他们说话,就闷头扒饭。等到大家差不多快吃完了,有一个伙计走到了大堂的正中间,戴着耳麦开始讲话。
这肯定不会打算演什么节目,估计是想说什么客套话。我坐在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趁其他人回头看的时候,赶紧挽起袖子给自己拼命夹菜。这可是小花请我吃的最后一顿,我也不跟他客气。
等伙计讲完话,全场骚动起来。我听完后也明白了,这顿饭不只是感谢宾客的宴席这么简单,秀秀将在道上各路神仙面前,把解家与霍家的当家之位,传给小花和秀秀的女儿霍思祁,同时也算人情往来,为女儿将来图一个照应。
老九门中的几个传统家族是有一些规矩的,特别是传位给继承人,是一件大事。据我所知,张家凭宝血来选族长;我爷爷和三叔都是粗人,所以我们吴家自然没有这些顾虑;解家历来一脉单传;然而霍家,向来都是女人间好斗,事端多生,证明自己是新当家身份的办法,就是从前一任当家手中得到一枚祖传的发簪。持有这发簪的人就如同拿到兵符一样,可以号令霍家上下。
这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要看她们走完形式就行。但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的,就在这时,大堂的门被人踹开了。
走进来的公子哥,是十几年前离家出走的小花他儿子,解斯孚。
我有种预感,这个交接仪式很快就会变成港产片,而且是争家产和武打片的结合体。
小花曾与我聊起过,他死后一定要把霍解两家的家产交给姓霍的女儿而不是姓解的儿子,因为生出那六亲不认、自以为是的小子,是他人生第二大失败之处。
解家长子解斯孚继承了他老爹的细皮嫩肉和欠扁脾气,他一路走到秀秀她们面前,摊开手掌,慢条斯理道:“妈妈,思祁妹妹的年纪还是小了些。这家主之位,让我来坐岂不正好?”
我看向秀秀,看她打算怎么办。谁知秀秀竟然也看着我,但只是一瞬间,而且神情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急迫。
能看出来,她是想叫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