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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呃……停……”然而,他方才一时逞强,现在想要偃旗息鼓谈何容易。
景天心下好笑,手臂一收,不依不饶地在徐长卿耳边恶狠狠道:“你以为是比武,想停就停?”铁箍般的手臂环扣住对方挣扎的身势,景天气势如虎地继续掠夺。
“景……”
徐长卿意乱情迷间,心下暗忖,自己会不会就此殒命死在这场□之中。然而又隐隐觉得,若是真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此刻的温存欢愉是那般的真实存在。只不过这种死法,和昔日想象中的死法大相径庭。
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自从碰到了这个渝州少年,平静的修真生活被搅得一塌糊涂,泰山之重眼看是做不成功。现今的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正朝着鸿毛之轻的康庄大道一路飞奔而去。
乌木伞柄失去了景天的支撑,“啪”地一声脱落于地,又连续滚了几个圈子,溅起了一地水花。
这番耳鬓厮磨交颈缠绵,令徐长卿脚下发软,神智恍惚。景天的手指早已迫不及待地探入了他微敞的衣领,一路摸索,辗转游离于胸前细致的肌肤之上。冰冷的触觉,终是让徐长卿神智猛然转醒,仓促间捉住景天探向腰间的五指,低喝道:“有人!”
果然,巷子尽头有几个撑伞的人影慢慢走过。
景天亦是反应过来,他尴尬地笑笑,捡起来遗弃于地的绸伞,又胡乱地替徐长卿整理了衣襟。在路人的注视下,纵算是隐身在绸伞之后,徐长卿一时间也是羞愧难当。他和景天不同,到底是遵从老庄教诲,立身处世讲究端正持重之人,眼见路人那惊诧的目光,心中只能默默自责斯文扫地、有辱圣贤之类。
偏偏那景天浑然不觉此事有何不妥,见到围观众人那惊诧唾弃的眼神,便回目怒视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话音刚落,腰间已被徐长卿狠狠掐了一把,耳边是一叠声地低斥:“还不快走,丢人现眼!”
景天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嘿嘿,丢什么人?古人云,食色性也。这事儿做多了就习惯了。”忽然回头盯着徐长卿半晌,暗暗嗤笑道,“难怪,原来,徐大掌门的脸皮薄如蝉翼,简直红得可以做赤丹涂料……”
徐长卿敛了笑意,突然手腕一翻,抚上他腰侧的大穴,嘴里淡淡道:“你再说一字,试试看!”
“好好,不说了。”
景天右臂揽住徐长卿,左手撑着绸伞遮住两人面容,“走,出去找处酒楼,我们好好饮上一顿。天天在军营吃食,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雨巷窄仄曲折,两人若真并肩相拥而行,大是不便。景天只得曳了徐长卿左掌,缓缓前行。风中飘来短笛声声,雨丝朦胧中,景天只觉得徐长卿攥着自己的手指越握越紧,他心下欢喜,暗道:原来白豆腐也有乖顺的时候,又肯相就于我,早知如此我该更大胆一些……
这景天本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的主。他方才偷袭得手,现在便思前想后地总结经验教训,神色间大有懊恼之意。
只可怜徐长卿一脸的敦厚良善,浑然不知这身边的无良小子食指大动,心猿意马,早在心里把他换着花样非礼了一万遍。
洛阳城东最大的酒楼已恢复营业,来来往往的酒客虽不如昔日人流如织,但也占据了楼下大半位置。
“南风楼!”景天仰首辨认了半天,回身望着徐长卿道,“这个必是有典故的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笑意,徐长卿却似乎压根不解其意,只是怔怔然地伫立在楼前台阶上,半晌不语。景天的一句无心之语,令他猛然间想起了建安才子曹植的七哀诗:“愿为西南风……”
“愿为西南风,后面怎么了?”景天好奇地问道。
眼见景天催促再三,徐长卿报之以微笑:“没什么,忘记了。南风确有典故,礼记有云,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所谓,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二人闲聊间上得楼来,随手捡了间幽静的雅座,景天叫了酒保过来,只点了几个素淡的菜和两坛子竹叶青。
“店家,给我们加几个菜肴。要可口一点的,就来几盘贵店最拿手的招牌菜。”徐长卿吩咐道。景天听得徐长卿追上前去,如此这般地叮嘱了半天,心下暖意融融,又好比那三伏天吃了冰镇酸梅汤,浑身透着舒爽惬意。
客人不多,酒菜很快上桌。
景天知徐长卿不喜荤腥,主动拿了银勺小筷剔去了鳊鱼的小骨,细细地堆在对方碗里:“好了,吃吧,别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