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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厚的手掌和本人相比,总能给人一种特别有安全感的错觉。
比身体要高上一些的热源就贴在后颈,有不少温暖顺着后脑勺渗入大脑,让士郎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地微妙困意。
说起来他昨天睡了吗?前天呢?最后一次合眼又是在什么时候?
什么都想不起来,士郎甚至连昨天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具体的事情都没有印象了。
不是说士郎的记忆力有多少差劲,只是超负荷的大脑显然已经不具备储存的功能。
眼帘垂下来了,半合的双眼中多了些茫然。
微微颤抖起来的眼睫毛似乎表达了士郎本能的抗拒,没有做完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压根就不是休息的时候。
吉尔伽美什稍稍用了些气力,将小臂往胸口的位置拉扯了回来,顺带按着士郎的脖子将少年有气无力失去抵抗意识的身体带进了怀中。
“还在外面呢……”士郎半梦半醒地嘟囔了起来,但脑袋却反而压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肩膀上。
“瞎操心。”吉尔伽美什将手指插入士郎的红发中轻轻用指甲抓了几下头皮,随后指尖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揉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士郎认为自己应该反驳,但张了张嘴却发现脑袋一片空白,片言片语在头顶盘旋,却都不成句子。
就先欠着好了,等意识清楚点了再继续,恩,就这样。
酸酸麻麻地细微刺激不断从脑后泛出,士郎很是舒适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声,沉重的眼皮终究还是完全遮盖住了视线。
很是难得的,吉尔伽美什的表情看起来挺严肃,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好热啊……
不自然地微张唇畔,热息从齿间涌出。
士郎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境还是现实,毕竟所感到的实在太过真实。
但黑暗之前最后的记忆便是吉尔伽美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对方会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是,包裹住身体的火热却静静得燃烧着。
让士郎想起曾经他所拥有的那段本应该被忘却的记忆,年幼的自己还穿着睡衣,被不符合季节的热度从梦中挣扎着醒来,本能地打开房门走向楼梯,就看到从客厅骤然高涨起的火墙。
男人充满老茧的手掌抓住了士郎的手腕,粗暴地将他往二楼拉去,那应该是可以被称作是父亲的人,以XX士郎的立场来说。
那是肩膀因为被扯到而疼痛了起来,士郎被看不到面容的男人用沾满冷水的大浴巾裹住,塞进了浴缸之中。
粘在身上的浴巾冷到刺骨,但冷到打颤的士郎也没有动弹,唯一的动作就是往角落缩了缩用力抱住膝盖。
细小的火舌沾上浴巾,很快就熄灭。
但是周围的温度越渐盘算,热度驱散了寒冷,却朝着另一个极端奔去。
等士郎被切嗣找到的时候,其实皮肤也因为被烤到发烫的浴缸而大面积烫伤,只是因为没有吸入多少浓烟才得以存活下来。
从来不太会生病的士郎,热衷于锻炼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再回想起那样的痛苦。
而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错觉,他已经开始觉得不能呼吸了。
不能继续这样呆下去,士郎深刻地认识到。
从不安的深眠中好不容易拖着发胀的意识转醒,士郎刚一睁眼就觉得头顶上的板子怎么有点眼熟,随后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床上,压住身体的两床被子毫无意外便是噩梦出现的理由。
搞什么……
太阳穴隐隐作痛,让士郎的注意力无法顺利集中起来。
眼前的一切都晃荡不已,明明就没有摇晃,但是就算眯起眼睛也看不清楚。
“醒了?”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士郎却判断不出是远是近。
朝声音的方向扭头找寻了过去,就看到坐在床沿上的男人。
没等士郎说些什么,吉尔伽美什就凑近了些抬起手捂住了士郎的额头。
“感觉如何?”
“唔……头疼。”沙哑的声音也把士郎自己吓了一跳,他可不记得对嗓子做过什么。
“躺好,你太久没休息了。”将试图起身的士郎轻松推回了床铺,吉尔伽美什命令道。
你以为是谁的错。
士郎撇了撇嘴,倒是放弃了挣扎的打算,点点头就放松开僵硬的身体。
吉尔伽美什没有离开,直到士郎再度沉入睡梦之中,才伸手拨了拨士郎额前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