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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弥抬起头。
卫宫切嗣的脸正在画像上看着她。
“大人,这儿有半兽的小孩。”
一个士兵抱着猫耳的女孩走进了堂屋。被从睡梦中强硬地拉了出来的小女孩无法控制自己的形态,被粗暴地抓住之后就只能哭着叫着舞弥的名字。
“半兽?”年轻人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书吏恭敬地把厚重的户籍册递了上去。他翻到了记载着眼下人家的一页,哼哼地冷笑着,“丁一口五。哪儿也没有提到过这家有半兽呐。”
舞弥停止了颤抖。她挺直了身体,毫不退让地注视着对面的年轻人:“你想要什么?”
“啪”地合上了户籍册子,年轻人没有理会舞弥的疑问,用着接近冷酷的声音下着命令:
“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
两个士兵上来拢住了舞弥的双臂。粗糙的麻绳勒进了她的手腕。很快剩下的孩子们也被带了出来。同样被捆住的士郎一看到年轻人的脸就惊讶地叫了出来:“……慎二?!”
蓝色头发的年轻人一直挂在脸上的高傲神态瞬间扭曲了:“士郎。哼,你现在知道我不是空口胡说了吧?我早就告诉过你——想要捏死你们这种人,就像捏死一只虫子那么简单!”
“我不明白。”士郎困惑又惊讶地看着昔日的同伴,“我从来没有嘲笑过你。”
“没错。你是幸福的家伙,被人所爱的家伙,一直都傻瓜一样去保护着别人的家伙,”慎二恶毒地重复着,“所以你根本就不可能明白。看看你所崇敬的那个男人吧——”他将手中的画像扔到了士郎的面前,“这就是你口里的大英雄?他只是弑君的罪犯而已!”
“士郎!”
舞弥察觉到了气氛的波动,大声呵斥着。
而赤铜色头发的少年只是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画像。然而他很快就抬起了头,认真地道:“切嗣不是那种人!”
“哼。”慎二笑得脸都歪了,“我不管你说什么,只要被我逮到了他,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说起来——”他捏住了士郎的下巴,“你也是半兽吧?”
士郎没有反驳。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得意洋洋的年轻人。
“袭击官员的半兽该判何罪?”
书吏半躬了身,恭敬地回答:“在州城示众十日、鞭笞三百。”
“听到了吗?”慎二放开了士郎,背手踱到了士兵面前,“——这家伙可是袭击了我哟。”
“你在胡说!”舞弥咬着牙抗议道。
“……啊啊,还有这个女人也是。”凉凉地加上了这样的句子,慎二从士兵手里抱过了仍然在哭泣的小女孩,“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继续反驳为好。这么小的孩子,在烈日下可站不过一天呐。”
舞弥和士郎不得不沉默下来。这时候,士兵推着绮礼走了进来:“大人,这里还有一个。”
“……和他没关系。”舞弥咬了咬牙,仍然说道,“他不是峰国的人,你们可以看他的旌券。”
“哦?”慎二走到了高大而沉默的青年身前,上下打量着他,“虽然不是峰国的人——不过,他可是卫宫切嗣的旅伴呐。”
扫过了地上的通缉犯画像,绮礼平静地问着:“你们在追缉卫宫切嗣?为什么?”
“哈啊。看来你可是睡得过好了。”慎二失去了兴趣,简单地下达了命令,“统统带走。”
绮礼没有去看舞弥和士郎强忍着愤怒和不甘的表情。
不可能在这里耗费时间。
他低下了头,试图恢复自己的本来形体——然而,就像一头撞到了坚硬的石壁那样,疼痛和晕眩袭击了他,他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发什么呆,快走!”
身后的士兵粗鲁地推搡着。
——这是帮你招魂哟。
那时候被强硬地贴上去的东西、效力到了现在还在吗?
绮礼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真是糟糕了。
“在连脸都看不清楚的人的面前把一切都说出来。——你是笨蛋吗?”
不知何时出现的、全身布满了刺青的青年浮现在了卫宫切嗣身后。
猎尸者什么也没说。被打晕了带进来之后,醒来就是在这间客房之中——说是客房,也只不过是某个装饰得不错的洞穴罢了。除了锁住的门之外,似乎外面并没有监视者——他贴到了门上,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然后从发间摸出了开锁的铁丝。
“还是说,这是你想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