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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荣美目含泪：“二少你绝情如此，难道对小荣一点真心都没有？”

冯二点了支烟，“你要的我给不起。大家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林荣早跃跃欲试的要发飙：“相见个屁。你躲我躲到医院来。不就是因为那个清源菊子？你喜欢亲生妹妹，比玩戏子严重的多。看多少心里医生都好不的。”

冯二见他激动，“完了就是完了。大家钱货两清。”他打开门做个请的手势。

林荣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冯录，你混蛋！”

他掩面夺路而走，将门口的守卫都撞的歪在一边。泪水顺着指缝流了满面，他跌跌撞撞跑的飞快，守卫来不及拦他。还待要追，后面冯二怒道：“让他走！”

守卫不敢再拦，林荣一路风驰电掣。上了门口的汽车，他伏在车上一名男子肩头哭了两声。一把鼻涕擦在那人胸前。

那人正是阿次，扎着两手不敢动弹。他心急如焚问道：“见着人了？”

林荣抽了抽鼻子，“死人头没良心。为了个日本婊/子就不要小爷。小爷还不惜得他！”

阿次递给他手绢，锲而不舍的追问：“怎么？没见到我大哥？”

林荣哭的双眼通红，“见着了！躺床上挺尸呢！”

阿次心跳如鼓，“真的？”

林荣将腰一扭，“爱信不信！”

阿次心焦的很，不由放低姿态，“林先生，这次亏了你帮忙！你看清楚了？地下室病房中那人是我大哥？”

林荣瞪他一眼，“你这人烦不烦！我说是就是了！”

阿次尽管受了他的闲气，仍是笑眯眯的很高兴。恨不能抱住他亲一口。捂住胸口，他倒在座椅上长出口气。仿佛把多日的气闷都呼出去了。

林荣此时也不哭了，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活的好好的！你放心了？”

阿次没理他，皱眉思索。

前方那高挑女郎发话道：“现在杨先生相信我了？”

阿次问道：“小姐是冯二少派来的，有什么好建议？”

女郎爽快道：“叫我叶偏行了！明天就是交赎金的日子，你们准备的怎样？”

阿次为难道：“洋行现金只凑出不到四百万。货品贱价甩卖也只能凑两百万。不能再等，我要救大哥出来，就今天晚上。”

叶偏道：“我会通知冯二少先拖住冯清源，底下六个守卫，四小时换一班。出入口都有人把守，楼上办公室有四个人跟着二少。”

林荣眼睛一转，“这么多人跟着，你怎么通知他！”

叶偏一笑，“非常之时，当然要用非常之法。”

林荣没好气，将阿次一搡。“你们救杨慕初出来，冯老二怎么办？清源菊子会不会生气一枪崩了他？”

阿次也没好气，两人是同案犯没道理同情冯二。然而他并没有与人打嘴仗的瘾。“恐怕不会！”

林荣啪的拍他一掌，“恐怕，那万一呢！不行，我还是不帮你们！”

阿次按住他，“这两人夹缠不清！你还是别伸腿插一脚。小心绊倒！”

林荣挣扎着一推他，“你敢摸小爷，我要价很高的！”

阿次急忙高举双手。

叶偏在前座呲笑一声。林荣不愿在她面前出丑，顿时针扎似的泄了气。问道：“叶偏，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日本女人？除了生孩子，我哪里输她？”

叶偏并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安慰道：“林老二不知道你的好。你干脆换个人！我介绍大老官给你，气死这小子。”

阿次心中奇异，林荣的审美异于常人。冯二那样子也只有他欣赏的了。而叶偏同冯二少关系非同一般，似乎深知内情。

林荣一路哭哭啼啼跟着阿次回了药房，因怕人监视。阿次选药房与刘阿四接头。另一边往道奇思林医院打探的人也回来。说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守卫十分森严。

阿次暗道：“要不是林荣这个内应，还真是不好分个真假。”

刘阿四听他说了详情，沉吟道：“兄弟们日夜待命，都结集在码头货栈！就等二爷一句话。”

当下三人讨论了医院的守卫分配，怎样组织人手。刘阿四自去安排不提。

阿次强自按捺心中的焦急，他拿着一支烟要抽不抽的揉来揉去。烟丝扑梭梭的落了满地。叶偏倒是很安然，笔直的坐在一张沙发上，目视前方入定似的一动不动。

林荣打一下她手臂，低声道：“唉！冯老二那死不了的，你待会照看着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