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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捏着一把汗,他们都已找好了防身的武器,一旦丧尸冲进来,他们就不得不做最后的抵抗。胆小的只顾闭着眼睛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贝小元的注意力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他坐在他的帷帐下,外面打得再火热,他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另外一个帐篷下的吉达,好像外面的世界完全与他没有关系似的。
但是吉达是完全静不下心来,看着队友们在艰苦奋斗,自己却只能干躺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紧握双拳,密切注意着战局,为每个人身处险境而紧张。
突然一个狱警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跑到一个帐篷下捡起两把警用枪,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去,看起来是原来的子弹打完了,想起来营地里还有枪,所以匆匆忙忙跑回来拿。
可也许是他太紧张了,拿着枪的手哆哆嗦嗦,当他经过吉达附近时掉了一把都完全没有注意。
贝小元就看到吉达紧靠手臂的力量匍匐前进,挪动到枪边上,把枪勾了过来。
一拿到枪,他就满足
地笑了笑,好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贝小元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还是盯着他看,他倒也想看看,一个动都动不了的人还想怎么战斗。
吉达试图扭转身体朝向一侧,但是这个微小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直咧嘴。无法转身,他只能靠单手高举射击,换做平时这可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现在只有上肢的力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不管是持久力还是稳定性都差了许多。可他还是顽强地攻击,不断有丧尸倒在他的。
他艰难地爬到一棵树后做掩护,枪里的子弹不多了,他每次都是看好了才射击,每一次子弹从弹膛里射出去,后座力冲击着他的肩膀,他的整个身体都会像被人踩了一脚似的痛。
可他全然不顾,任凭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贝小元忽然起身向他走去,在他身边蹲下,用观察蚂蚁的姿势看着他。
“看什么看?有这闲工夫,不会帮点忙吗?”吉达粗声粗气。
“我很忙的,我在计算,计算你还能活多久。”
他每开一枪,都会对他的伤口造成压迫,他原本就没有好好动过手术的伤又是鲜血淋淋。
吉达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继续寻找攻击的目标。
“这再折腾自己就真的站不起来了。”贝小元幽幽道。
吉达忽然放下枪,眼神凶悍地盯着贝小元:“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吉达吗?”
“不是说长枪的意思吗?”
“不错!长枪!很小的时候我家门口就插着一杆长枪,那是我父亲喜欢的,那杆枪不管是在多恶劣的环境下,刮风下雨,冰天雪地,都在我家门口,不会倒下。父亲说,身为一个男人,就要像这杆枪一样,站直了,不许趴下。”吉达骄傲道,“我现在人虽然站不起来,我的心还是站着的,但是如果要我看着队友拼命,而自己却停止战斗,那我就真的趴下了!”
贝小元一手扶着脑袋,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吉达昂起了头:“我!吉达!是绝对不会趴下的!”
贝小元看着吉达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不屑,似惊讶,似感动,似厌恶。在他的生命里充满了太多恃强凌弱的经历,在他看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太多的人为了自己的点滴利益,连身边最亲的人都可以牺牲掉,还是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他最恨别人说些冠
冕堂皇的话,而偏偏吉达就在说着这些话。
他和自己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是光明灿烂的,自己的世界是阴暗肮脏的。自己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他也无法明白自己,尽管他能找出自己的行为规律,可他从心底里是排斥的。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的不同。
贝小元懒洋洋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帐篷下,竟然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把消防斧,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又是什么时候藏起来的。他漫不经心地晃着斧子,散步似的走向了丧尸。
“喂!你干什么去!快回来,那里危险!”吉达冲他吼道。
贝小元充耳不闻,直接走到一个丧尸面前。
那丧尸正在原地转着圈,不知道在找什么。
贝小元吆喝一声,挥起斧子,唰地一下砍掉了它的头。
吉达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明白了那天晚上他赤手空拳能弄死两个丧尸,并不是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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