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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 By 李苹
我承认我是污秽的人。
上天将我遗忘了,遗忘在汹涌的人海中。
就算今天围著我打的人是是如何唾弃我,如何务要置我於死地狠打,但我不会对任何人认错的;我只对我自己认错。为了家里九个弟妹,卖血卖肉我都不吭一声,又何况是卖身呢?
如果今天死在这,但至少我用我的身体救活了我九个可怜的弟妹。这疼,我甘受。
但,不由来的辛酸却不争气的袭来,我只能蜷缩著本就瀛弱的身躯。
想著,那人会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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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脸被阴影遮住,她朝我喊著:「夏儿,过来。」
我放下正喂著四弟的碗,拿条巾子抹抹手,走向正洗衣回来的母亲。我不出一语,但不是不尊重母亲,而是因为我是哑子。
母亲放下衣篮,九个孩子的衣服本就多的吓人,她喘口气,柔柔的牵著我的手,将我小小的手掌包围在她粗糙的掌心中。
「夏儿,娘知道你很乖,会帮娘照顾弟妹,但…」娘的眼匡红红的,「你爹爹死了五年,家里真的没钱了…。。娘也不想答应吴婶…。。但咱们真的没路走了…。。」
我眨眨眼,将她的眼泪拭去,等著她的下一句话。七妹又哭了起来,二弟皱皱眉,伸手接过我手上的巾子,去擦七妹的鼻涕眼泪。
「明个…。明个…。吴婶会来接你,她说你虽然不会讲话,但勤快机灵。买你的李老爷要一个安静的书僮赔他儿子伴读。娘真的舍不得你,但跟在大户人家伴读,终是好事……不然,娘也真没多的钱让你读书啊…。。」
娘哭哭啼啼的,但我一滴眼泪也没掉,我怕她更难过。点点头,我又回去将四弟的饭喂完…。。勉强来说,它称不上饭,它只能算是稀饭。我们一家十口吃这几乎全是水的饭已经有个把月了,娘不说,我也知道离去的这天总会来临。
我已经十五岁,最小的弟弟也满六岁了,一家人除了我和娘,二弟三弟,其馀全都是睁口等著吃饭的。
李老爷是个慷慨的人,签了卖身契後,每个月还会给几文钱,这对我们的家境是一种帮助。
我到李府已经半年过去了,但始终没见著我本该服侍的主子,李家少爷——李贤。
听闻他执意取一名卖笑女子,私奔不成後,被老爷关在老家大院。我也落的轻松,总管孙大叔会挑些洒扫工作给我,我也从不觉得累,比起粗活,与人相处我才觉得难熬。
但我悠閒没多久,中秋刚过,少爷便回到府中。
我并不知道,後来发生的一切,会将我揪入不归路的涡旋,且绝不可能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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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孙总管手上的乾净被单;我不由自主的将它靠拢在我胸口,偷偷摸摸感受那份温软的触感。那怕是我一辈子都盖不起的吧?
总管交代了一些琐事,悄声道:「少爷自从回来後脾气便变的阴阳怪气,自个小心点,啊?」
我点点头,但心思全悬在这像白雪般松软,却温暖的被子上,左耳进右耳出。
绕过弯道,熟练走进通往後院的廊道,敲门後见没人开门,我便自顾自开门入房。将被子放上床後,开始打扫。这房间是少爷的,他不在的一年间,都是我在打扫的。
虽秋天到了,但一番劳动後还是冒了些汗,我举袖抹抹脸,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飘到被单上。
我走上前摸著它,脑中不解著几个问题,是怎样的感情会让一个富家公子抛弃一切?爱情比白米饭更重要吗?比温饱重要吗?
我想我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解的吧?我没那种本钱。
这当我摸著被子,想著事的当口,一把冷的吓人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我被吓一跳,一转身手便被扣著,那人眯著眼,不留情的加重力道:「敢擅闯这,没个理由吗?」
我没见过这人,但猜想这人应该就是少爷吧?疼的发慌的手并无法让我顽固的喉咙冒出话来,我只能咿咿呜呜的摇头。
他眯著的眼,鄙睨著我,腾出一手抓住我的下颚:「主子在问你话呢!哑巴麽!」
没错!我是哑巴,不成吗?没由来的一股气涌上,但我只能低头隐忍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
他不留情便是一巴掌落下,打的我嗡嗡作响时,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