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对不起,我不知你被猘咬过,要不我一定不会让你外出……抱歉。」福斯歉疚的低垂著眼帘,乾燥的头发挡住了眼,紧抿的唇并不打算再说任何话。
「那不可能关你的事吧。」
男人脸上的阴霾令人恐惧,本想令他振作的手也抬不起来,燕琦珣直截了当的问:
「究竟怎麽了?」
福斯二话不说,从兜里翻出了一个小纸袋塞到他手中。
「先拿著这个。」
「那个药会让你好过一点……」手心温暖的热度竟让他觉得讨厌,燕琦珣抽走了被攥住的手,蓝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福斯。
「好过一点是甚麽意思。」
湿冷的阴影倒进了阳光,倾斜的灌注在影子中慢慢成了灰色的迷雾,黑夜被融和,视界明亮,可他的体温却随黑夜消散似的。
冷色调的眸稍稍丧失了焦点,他玻璃色的眼望著那张惶惑的脸,就像之前看过的风景般,那样令人作呕。
他的脑好像被铁锤折磨了一轮,福斯的话许久许久才传到他的耳中。
「他们的唾液就像一种毒药,会不断蚕食你的身体,被那些副作用折磨著,直到那个匙孔不见了,直到变成他们的同类为止。」
啊啊。
全身的毛孔好像泡进冷水中,不断叫嚣咆哮,头皮发麻,四肢有种被刺伤的痛觉。
「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
燕琦珣抬起了右手,看得见的,捉得住的东西,明明还连著他的身体,可此刻竟是冰冷的透彻、透心,彷佛下一秒就会断裂的骨头在嘎啦作响,不仅是眼前的东西,就连身体,瞬间已不再是他所认识的。
或许,从踏进死亡的一刻,他已经不再属於自己了。
「也不知你下一步怎麽打算……」
耳鸣,口舌乾燥,连眼前的东西也渐变成焦黑的,单调的颜色,死去的颜色。
「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
眼睛所及处铺上了滑腻的黑,湿漉漉的黑,被剥开的世界的美丽表像变得腐烂,像强酸般刺鼻的臭气直卷而来,侵袭了大脑,简直痛的让人挺不直腰背。
「换作我大概也只会躲起来等死。」
「所以……」
关节也许再撑不住,在摇摇欲坠的身体倒下之前,他问。
「多少,时间?」
「我还有多少时间?」
「呃!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是用那些家伙的牙齿造成的,吃过之後短时间会见效,不过越依赖的话,抗药性亦会越显著。」
燕琦珣挨上了墙,狠狠的按住了太阳穴,刺痛能使他清醒一点。
「行了,告诉我怎样爬过那道墙。」
「你!你要过去?」混沌中的福斯紧张的大吼。
「留在这等著甚麽时候变成那种怪物吗?」
「但是……」
「你不说罢了。」燕琦珣站直了身子,一转脚跟便要踏出旅店。
「别意气用事!那边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福斯追在他身後,用力的扯过他的手腕。
「你怎麽知道?」
「那是……」
「不要再多管閒事了,本来我跟你就不是同夥。道不同,以後各走各路吧……谢谢你之前的照顾。」他冷漠的抛下这句话,甩开他的手钻进了小巷。
◎ ◎ ◎
我快乐得快没时间观念了
时间,时间…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20
今天的空气似乎夹送著凉风,从消极的方向想,也许这是自己添加上去的幻象,就连自己已经不再可信了,眼见的所有东西又怎能算是现实?
敞开的领口乘著微风,锁骨间的孔隙有种痒痒的感觉,燕琦珣抓起衬衫,把钮扣全都扣上。
他烦躁的踢开地上石头,一边往之前走过的狭道前进,既然已经时间无多,也不能再磨磨蹭蹭了。
他再次站立在那道墙前,少了黑夜中的冰冷也不减它的宏伟,排山倒海般的压迫力扑向他,燕琦珣紧握了拳,还没多踏出一步,身後却传来了窸窣声。
零星的人从草丛中钻出,慢慢步向同一个方向──那里有个木建的简陋房子。
刚才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东西……
燕琦珣随著那些人走到房子外,他们全都进了屋里,说是房子也显得太过大,它只能算是个小房间。
从窗子望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