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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克斯也挺高兴的，不过他还没忘记他们的目的。他从胸口掏出斯莱尔的照片，拦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问道：“你好，女士，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这是位年轻的姑娘，她一见到那照片就惊呆了——她曾为青春易逝而遗憾，希望能让最优秀的画家画下自己年轻的样子，然而没有一张画像能让她满意的，可是，看这张画！它简直就像真的一样！而且还是在那么小的一张纸上，离得这样近也看不出笔触的痕迹！

“我没有见过，”她掏出钱来塞进阿莱克斯手里，“你是一位画家吗？这是你画的？请务必为我画一张，拜托了，龙神在上，我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画，它简直就是神迹，你不能不给我画一张！”

她说得又快又急，阿莱克斯只觉得脑子搅成了一堆浆糊——人类语二级考试是不会用这样带着口音的高语速折磨可怜的巨龙们的。不过他成功地提取了关键词——画。人类没有照片，显然，照片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一张画，这很容易理解，这样一来，这位姑娘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是一张照片吗？

于是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她欢呼一声，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服，在路旁的石凳上坐下，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可以开始了，画家先生。”

可以开始了，照片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野生人类真是难以理解。阿莱克斯看了一眼手中的钱，这只是几个铜币，完全不符合龙的审美，不过他知道这是人类的钱，曾在无数人类的手中周转，虽然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要给他钱，不过既然给了，那就收下吧，也许人类保护学的老师能给他解释一下。

于是阿莱克斯拉着瑞德就走。

一开始姑娘以为画家先生是在找角度，但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越走越远，她愤怒了。姑娘站起来大吼，她肩上的金羽长尾雉也跟着长鸣：“抓住那两个外乡骗子——他们收了钱不给我画画！”

整条街上的男人瞬间都看过来了。他们凶神恶煞地向阿莱克斯与瑞德靠拢，手里还拿着剑、棍子、铁钳，这下再怎么迟钝，两条龙也明白他们闯祸了。

祸不单行，这时他们手腕的环震动了起来。这是一种提示，告诉他们远方检测到高级摄像虫，最好想办法避开。

红龙与蓝龙对视一眼，拔足狂奔起来。

【24】

“斯莱尔，你喜欢鸟吗？”格里弗望了望前方，那里是著名的鸟之都市菲勒。

“要看是什么样的吧。小一点，圆滚滚的就很可爱，大得能载着我飞的话也很喜欢。”他说着，口中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鸟啼，开始只是一只鸟在叫，后来是一群，惊得格里弗差点掉下车去。

“前面是菲勒，你这一手一定能把他们迷倒的。”格里弗说，“菲勒里到处都是鸟，如果你喜欢，可以买一只，也可以去专门的猎场抓。那里的箭也是绝品。不过他们比较排外……但是真的交上朋友的话，倒是一群不错的家伙。以前我跟着卡尔老师逃亡的时候，曾经被这里的人救过……”

“那就去看看吧。”斯莱尔说。

格里弗的老师，大武士卡尔的坐骑是一匹飞马。飞马是非常罕见的风属性魔兽，这样的坐骑即使在菲勒也是人人称羡的。在卡尔去世之后，这匹飞马就自行离开了，格里弗后来再也没见过它。

不过，上一次来菲勒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格里弗也不认得路了。他们先找了旅店住下之后就去街上闲逛，顺便打探消息。

又是一对外乡人。街上的居民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点警惕。格里弗觉得有点不对劲，正在这时，一只金羽长尾雉飞了过来，落在格里弗的肩膀上亲密地“啾啾”叫了起来。

“米菲！米菲！”金羽长尾雉的主人正是那个遇见阿莱克斯与瑞德的姑娘，她呼唤着自己的鸟儿，发现它正在一个高大的武士的肩膀上。那武士金发蓝眼，英俊帅气，眉眼十分熟悉。

“格里弗！”这姑娘怒气冲冲地吼了起来，“你回来干什么！”

格里弗盯着那姑娘看了好久，终于认出她来：“黛拉？”

斯莱尔以前除了野生人类纪录片，也看过一些巨龙专门写给人类的娱乐小说，例如《帅气王子爱上我》，《我的爱人我的龙》，《仇龙家的人类》等等，因此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人接下来可能要抱在一起了，说不定还会哭上一顿——不，这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