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钵多罗,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第二十九回
明月阁内,花魁湘子的厢房之中,丝竹管乐之声此起彼伏,迷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无花胜有花。隔着一层纱幔,湘子手抚面前的古琴,和着身后伴奏的胡琴、鼓声,拨出一个又一个风情洒脱,红尘眷恋的音符。
那屋中妙曼的舞姬随声而动,一姿一态都绝伦轻灵,柳腰轻摇,朱舌轻启,仅是一抹风情的如水眸眼,便能勾去尔等凡人之心。那赤足上的银铃,随着摆动而发出的清脆响声,更有如勾魂之音,迷得人神魂颠倒。
岳长乐喝得酩酊大醉,他软绵绵地拥着酒罐,也不管身旁坐着的美丽女子如何讨他欢心,一心只扎进那浓香的酒罐中,醉生梦死。
湘子虽是含着微笑弹着古琴,可目光始终是落在岳长乐的身上的,她久经风月之所,早已是习得假面迎人,声色自若,而今望着岳长乐的神情,却含着淡淡的哀伤和担忧。
原本以为近些日子,岳长乐是不会再来明月阁找她的,却不想今夜正当她陪着其他客人饮酒作乐之时,岳长乐忽而破门而入,脸色很是难看,妈妈芙榆都拦他不住。
那富商见是城里有名的纨绔小爵爷,在岳长乐的大呼小叫之下,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岳长乐坐定席上之后,招来舞姬,要来美酒美人,命她抚琴奏乐,一阵纵情声色,好不逍遥快活。
可明明是寻欢作乐,岳长乐却自出现便一直埋头灌酒,偶尔和左右陪伴的美人调笑嬉戏也是力不从心。随着他一同进来的小厮张随早已玩得乐不思蜀,偶尔发着酒疯和舞姬玩闹,可就岳长乐脸上毫无快乐之色,倒尽是一片迷茫空虚。
湘子不由觉得心间一阵刺痛,那岳长乐的每一个举动,分明像极了一个情场失意的浪子,即使纵情声色,笑看歌舞升平,也不过一番借酒浇愁,自我安慰罢了。
是谁,令这纨绔终是识得情字苦涩?
她湘子自诩百媚风情,一颦一举颠倒众生,为他奏了那么多思情之曲,与他同床共枕,享尽鱼水之欢,可终究敲不开他顽石一般的心。
身子给了,心也给了,可这纨绔的真心,还是落到了他人身上。
湘子不由苦涩一笑,终究非己的东西,再如何奢求,也要不来一抹真心相待,倒是怕自己认真到了极处,伤得自己体无完肤。
“……走……要走了……就这么想走吗……我……本少爷明明已经……已经道过歉……为什么……为什么……”
岳长乐捧着酒壶大吼大叫,突然从地上蹿起来,摇摇晃晃地跑到舞姬之中,抓住一个人扯到怀中,眼神迷离地问:“你说……我……我对他不好吗?那……那碗参汤是我亲自熬的……就……就怕火候不够,熬坏了……可是你看他……看不都不看一眼就打翻了……呵呵……我岳长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被除我爹之外的人给脸色……他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敢如此对我……你说……你说他是不是不知好歹?”
那妖娆的舞姬被岳长乐抓得手腕生痛,起初还笑脸相迎,酥骨扑进岳长乐怀里,与之调情,而后岳长乐说到激动之处加重了力气,舞姬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变了音调,忙低声叫着岳长乐的名字,想要把仿若纤细无骨的手腕抽回来。
“你……你跑什么跑……我对你不好吗?”岳长乐醉眼朦胧地大叫一声,一把将舞姬更为扯进怀中,大着舌头继续说,“我……我知道把你推进湖里……是……是过分了……可是小爷我还不是把你救起来了?!不然……不然你早去见阎王了!明明……明明是去向你道歉的……不就摸了你一把么……用……用得着这么生气……大……大不了小爷让你摸回去……算是扯……扯平了……你……你……不识好歹……”
“小,小爵爷,奴家去给您斟酒……您,您先放开奴家好么?”泪眼婆娑的舞姬低声乞求着岳长乐,另一只手试图将手腕扳回来,可岳长乐虽醉得迷迷糊糊,那力气却比平日里失了几道分寸,竟硬是将她白皙的手腕握得红肿了起来。
见岳长乐从头至尾都嘀咕着自己听不懂的话,手腕又扳不会来,舞姬不由含泪向纱幔里的绝色美人求救。
“姐姐,姐姐……小爵爷他……他撒酒疯呢!快来救救我……”说出的话也不经头脑思索了,只想着快些逃离那紧紧桎梏的大手。
湘子原本弹着古琴,因情绪低落始终垂着欲红不红的眼眸,并未注意到外面的情形。直到听到舞姬的哭喊,才缓缓回过了神来。
起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抬头见岳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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