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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了石头砸自己脚,一时半会儿卿儿竟是找不到个好理由拒绝。就这样,莫卿被一行中人拥簇着出了林子送到了大路上。要说这还这是离蛇宫南辕北辙越来越远了。装模作样地前行了一段路程,回头望望村子里的人已是准备离去,趁大家不注意,卿儿一个蹦儿钻入了路旁的草丛。没想到出宫难,回宫更是难上加难。
本是半个时辰就能走到的路,却是被莫卿这般出了林子又折回,来来回回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累的卿儿早已是快要走不动了去。等到他回到蛇宫的后山那条必经之路上时,已是夜色茫茫。
最让卿儿意想不到的是,才进得后山不多久,便被带着人在路上守候着的莫渊撞了个正着。只一下子就将个卿儿愣住了。只见莫渊骑坐在一匹浑身黝黑通劲的灵驹之上,于人前不好发作,依旧是如沐春风一般温润微笑,可那狭长如魅美眸中却不断闪烁着灼灼怒火。卿儿一见不好,掉头就往回跑。
好小子!竟然想逃,往后可是深山能逃到哪里去?难道要离家出逃不成?!真真气死他了,看他抓住这小东西后怎么教训他!莫渊心中如是想。
腿短不能怨人骑马跑得快,莫渊一把将还在没命奔跑的卿儿捞了起来,不顾宫人们的惊叹扛在肩上便乘风离去了。徒留宫人默默注视着主子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殿下等会儿不要挨揍才好。
进得宫中莫渊下了马将卿儿扛在肩上徒步而行。一路上卿儿被莫渊这般横扛在肩上,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每每碰上过往的宫人都引人侧目。羞愧难当的卿儿是在莫渊肩上用尽了所行之能事,不论是踹、是捶、还是敲打,这莫渊硬是不将他放下来。
不就是因为他出宫了么?!被这样扛着行走于禁宫之中供人瞻仰有多丢人,难道莫渊不知道么?!该死的!这厮竟然这样对他!若是得不到自由,不能随意出宫,这与囚禁于他又有什么区别?!越想越是愤懑,卿儿索性回身爬到莫渊另一边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这臭小鬼竟然咬他!莫渊寒气更甚。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好巧不巧的,莫渊父子俩遇上此时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人。莫凉正捧着自个儿的果盘,边吃边问,一副打定主意瞧热闹的样子。
不愿同他多说一句话,尤其是被莫凉撞见这般尴尬的境地。莫渊只扛了卿儿就往大殿的方向而去。见莫渊周身寒气尽现,又有莫凉乐在一旁,卿儿也渐渐不再哭闹捶打,心中凉了半截的他,只静静地由着莫渊扛着自己前行。
从未见过这般气势汹汹、怒气高涨着的蛇君,众人皆是吓得不敢上前。不顾气度的踹开了宫门进得寝殿,随手甩了门,力度之大声音之响将宫人们生生拦在外面。
没等卿儿据理力争同莫渊理论半句,已是被他用力甩在了自己的宽大龙榻上!这般大力,震得卿儿骨头险些碎掉,背上生生地疼。
“莫渊你疯了?!”莫卿大吼,那气势丝毫不输给正在气头上的莫渊。
莫渊也不言语,只居高临下地打量卿儿。且不问他这身粗布衣裳哪里来的,单说这破烂不堪的下摆、沾满泥土的衣襟,莫渊不记得他堂堂蛇君会这边虐待自己的爱人。卿儿身上斑驳血迹的气息属于人类,还有那淡淡的龙芽草香气,各种证据都出卖了卿儿今日所犯下的过错。
分明逃出宫去的卿儿如今还在同他大呼小叫,这让莫渊好不生气。他不气卿儿偷溜出去,卿儿自幼顽劣得出名这都不算什么。他气的是这小东西竟是不同说实话,犯了错还不知悔改甚至不愿承认自己做过。他莫渊不认为自己能教育出这般的卿儿,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说!你今天区哪儿了?!”莫渊冷眼看着站在床榻上与他气愤瞪眼的莫卿。
“要你管!”卿儿也不甘示弱,别以为扮酷装严父他就会屈服!这会儿双手叉腰一副愤懑难当的模样。
还嘴硬,莫渊不悦皱紧修眉,多久没有这般生气过了。想起今日到了午膳时分,自己翘首企盼卿儿能够早些归来用膳,这本是他二人冷战后每日唯一一次得以相见的时刻。怎想这顿饭他命人热了又热、换了又换仍旧没有等到卿儿的身影。
屏退四下随行伺候的宫人,准备以一个爱恋中的男子那般放低姿态找他的可人儿求和。却是寻遍了整座药斋都不见卿儿。
不是说在药斋研药么?这会儿又去哪里了呢?忽而升起的担忧之情让莫渊飞速掠过整个蛇宫,结果却是一桩差点儿让他停止心跳的消息摆在他的面前——卿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