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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空气中灵力微一波动,就见那人手腕稍一移动,手上就出现了个什么东西。我虽修为有所长进,但不知为何视力却愈发的差了起来,哪怕相隔并不远,眯起眼睛也只能勉强瞧出他手中物件的大致形状和颜色。
又一阵极为清凉的风拂过,他已经走到了我身边。
我也不吭声,只觉得耳后一凉,披散着的柔顺青丝已经被他舀了起来,只片刻功夫,就见他宽大的袍袖重新落下。
让师兄替师弟束发,不敬成这样的我恐怕也是紫霞派第一人了。
“好了。”他看着我淡淡道,听不出来情绪,却也并无不悦,语气一转又道:“你如今可还是要执刀?”
几丝没拢好的发丝挡住了视线,看来也不是为常为人束发的主儿,我撩开那几丝发丝,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自然,师兄可是觉得不妥?”
“你若是愿意,并无不妥。”他随即道。
凭心而论,无论是青阳子还是云和,对于教学方面都足以让人赞叹。不偏不倚,每每切入都恰到好处,使听闻者受益匪浅,哪怕是他并不常用的运刀法决都能娓娓道来,提出的见解多能令我豁然开朗。
加之原本的半月剑根本就是以他的真元力所化,他拿起刀的刹那,周身气势瞬间就和半月刀融为一体,冷冽寒疏,寒光一闪,我只能看到刀光从眼前闪过,用以示例的木桩就已然无声无息地倒成两半,用力之精准简直让人胆颤!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得就将灵气汇聚于右眼当中——如果不这么做,我连看普通的景物都显得吃力,更别提看不清他的动作了。
“……手腕翻转之时凝气于刀,非要处不得——”他突然停了下来,漆黑的视线远远地盯着我的右眼,忽的又道:“你依然打算行魔道?”
我一怔,不自觉的收了右眼的灵气,眼前重又模糊了起来,两者之间几乎称得上天差地别,不得已我只得再次汇聚灵气于右眼,又不愿看他,偏过头低声作答。
“天魔教所予功法比紫霞派的要速成不少,况且一旦入了魔道,再重归正道已是千难万难。师兄,我如今既然已结了魔丹,已再无反悔的可能,若要云玄碎了魔丹再结金丹,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看了我半响,视线让我愈发紧绷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又道:“魔道艰险比之正道更甚,你当真不悔?”
我忽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满地的血液和尸体,还有那些狼藉不堪的场面,以及那响亮的一巴掌。若不是他及时出现……
仿佛过了很久,我才终于扯出了一个不带感情的笑容。
“云和,自然是无怨无悔。”
即便不是为了我自己,实力也是我目前最迫切需要的东西。自尊被人轻易踩在脚底、所爱慕之人被人轻易羞辱的状况,只这一次,就足以让我永生难忘了。
清晨的时候还有些雾蒙蒙的,没过多久,不算剧烈的阳光就照在了我身上,然而却带不来丝毫的暖意。
我举起刀,重复他之前的动作,脑中不断思索着他告诉我的法决。
一遍,一遍,又一遍!
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般的重复。
实力的提升给我增添了不少便利,就连灵力的回复也快了不少,哪怕一早上连续不断地往半月刀中注入灵气,我也只是双腿都在打颤,撑着刀还能坚持站在原地。
如今我不过十三岁,十三岁的金丹中期,不说后无来者,单论九州大陆上,已经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
但实力进步太快导致最大一点问题也在同时显现出来。我的根基较为平常修仙者要差上不少,也并无什么护身法宝甚至本命灵兽,对上金丹前期的问题还不算大,然而对上同阶级的多半却是要落败的。
更何况,我连自己怎么结丹的都不知道。
直到云和喊停的时候,我的汗水已经几乎将新换的里衣全部打湿了。
我也不在意,只趁着休息的间隔,干脆将他给我戴上的发簪抽了下来。原本就散乱的差不多发丝一瞬间倾泻下来,我喘息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是一根做工极为简朴大气的白玉簪,上面只雕了最为简单的流云式样。
“此物虽算不得极品,却也算得上上品了。”寒凉的声音忽然响起,身侧温度倏的降低了不少,我侧过头,就见那人站在我身边,半边的面容逆光,漆黑的眼底有着什么我辨认不清的存在。
“滴一滴精血便可任你使用,此物是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