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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实在有些可笑。
可是,那三十斤金子……
我用被子蒙住头,试图去想些别的。林蓓岚给我看的那只手,布满了斑马一样的黑色细纹,那是种病么?而且,很可能是传染……
想到这儿,我浑身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温建国恐怕也得了那种病了,而我和温建国、林蓓岚两人都有过接触,我会不会也已经染上了?我翻身坐起,打开了灯,伸出手臂来看着。我的皮肤并不怎么白净,不过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和林蓓岚一样的痕迹。可是我仍然不放心,又细细地看了看身上的各个部位。刚洗过一个澡,身上还算干净,我仍然没发现什么地方有异样。我又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脸,在镜子里那张憔悴和困倦的脸上,还是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重新钻进被子里,我才略微放下了心。虽然传染病一般都有个潜伏期,不过现在我没什么不适,应该不会有事。
可是,真的没什么不适么?我忘了以前有没有梦游过,但我敢保证这些年来我都是倒头就睡,从来没有梦游。那天的梦游,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那天我所看到的那条死狗又是什么?
像被针扎了一样,我再一次猛地坐了起来。那条狗呲牙咧嘴的样子太过狰狞可怖,我至今还能记得清清楚楚。我努力想着在梦游时所见到的情形,温建国鬼一样伏在灌木丛里,低低地抽泣着……那是抽泣么?
我看着天花板,想像着我的视线能穿过楼板,直达上面一层的人家。这是一个小时候常玩的游戏,那时我经常坐在另外家门外,呆呆地坐着,看着那些紧闭的门,想像着门和墙都变成透明,我能看到里面的人在走动,在打骂。这个无聊的游戏我玩得乐此不疲,常常一坐就是半天,有时甚至忘了回家吃饭。只是这些都早已堙没在记忆中了,现在不知为什么又突然记起来。
没有开灯,天花板也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但在我的想像中,楼上那户人家却变得清晰起来,床,桌子,椅子,以及电视机,一切都历历在目,只是我根本不知道楼上住的到底是谁,所以在我想像中那户人家的主人总是面目不清,不知是美是丑。
虽然我总是睡不着,但慢慢地,还是沉入了梦乡。梦中我又见到了温建国,他惊恐万状,对我比划着什么,只是,他的身体如同一个破损的蜡像一般缺少了许多块,在夜风中摇摇欲坠。我想叫,可是身体如同压上了千钧重物,根本动弹不得,浑身像浸在水里一般,被冷汗湿透了。正在惊恐万状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没有门,敲门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在一片死寂中,只有敲门的声音特别清晰,我看到温建国正向我拼命比划着,那么狰狞,也那么地绝望,终于,声音消失了,而温建国的人影也突然消失不见。 我睁开了眼,阳光灿烂,已经不早了。丢了工作,看来不全是坏事,至少现在可以睡得长一些,只是我一时还想不通为什么敲门声仍然没有停止,等脑子清醒一点,才醒悟过来,真的有敲门声。我租住的这间小屋子已经预付了大半年的租金,平时根本没有人来,我披上衣服,有些诧异地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那个公安。
“你好,秦成康同志。”他打量了我一下,“你还没起床?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请进。”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拖过椅子来,“坐吧坐吧。”
他坐了下来,道:“今天我去你单位,你单位里的同事说你已经辞职了。真是抱歉,我还有些事想要问问你,你大概连早饭还没吃吧?”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没关系。是温建国的事吧?我昨天刚去看过他。”
“是么,”他看了看我屋子里,“你这儿地方不大。”
我苦笑了一下:“单身汉的房子,乱是乱了点。本来就是赚点死工资,现在这死工资也没了,连这房子都快住不起。”
他道:“要不,你先去吃早点,我们边吃边聊好么?”
我道:“好吧,下面就有个小吃店,一块儿去吧。”
我穿好衣服,和他走下楼去。走出门口时,小区里清洁工人扫着大门口。现在已经过了十点,那小吃店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我要了碗豆浆,再叫了点包子之类,拿到桌前,道:“你吃过了么?”
“我吃过了,你慢慢吃吧。”
他打开公文包,从中拿出一本笔记,又拿出笔来道:“边吃边聊没事吧?”
“没关系。”我咬了一口包子,“又有什么事?”
“请问,你知道温建国还有什么经济来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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