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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风华在门前驻立许久,直到落英将热粥端来,他才回了神,“砰”地一声合上门,恼得落英要不是考虑到屋里的人直向砸墙。说起来,在沁音阁,他也是霸道顽劣惯了的,今日不知怎的,遇着这姓洛的,总不敢太过放肆,这人周身的气场太强了,唔,可以与那只“狐狸”相提并论了。
他在门前坐下,望着大雨如注,陷入沉思。
当时公子命自己去帮忙,实则是让他注意着,当初修坝的人中定是出了“奸细”,而且,还不止一个。眼前晃过某个场景,他皱了皱眉,这“奸细”很可能是他当初从忻州找来的——“沁音阁”的人。
洛风华端着粥进去内室,掀开帐幔,床上那人正睁着一双清眸瞪着自己。他嬉笑一声,上前一步道:“你保证不喊,我就给你解穴。”
穆少英恼恨地咬牙,烦躁地点了点头,“趴”的一声穴道解开,他刚要张口,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
“你说过不叫的!”
他“唔”了一声,眼眸一沉,只听“啊”的一声,洛风华捂着手蹦开,“你属狗的啊,咬人!”
右掌上那一排牙印深刻地快沁出血来。他有些委屈地对着手掌吹了吹气,没好气道:“是我救了你耶,你居然恩将仇报。”
这语气居然是女子撒娇惯用的,穆少英强忍住心里的不适,冷冷道:“那多谢公子相救了。”
“公子?”洛风华不顾他杀人的目光坐到床畔,“我说乐姑娘,无痕公子,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
见穆少英不语,又道:“不承认?不承认也没法子。”他从梳妆台上取过铜镜,隔着两步的距离放到他面前,一边啧啧有声,“怎么样,还承不承认?”
穆少英瞧着铜镜中的人,一头黑发披在肩上,面色苍白,但却多了一些病态的娇美,他扭开脸,轻笑一声,“倒是让洛公子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洛风华道,“只是这药水我也有一份罢了。”
“哦?”穆少英勾了勾唇,“那我建议洛公子可用它洗洗,我对洛公子的庐山真面目也是仰慕已久了。”
“不急不急。”洛风华依然嘻皮笑脸的样子,“等咱俩洞房花烛的时候,自会让娘子你看的。”
“谁是你娘子!”
“昨晚都那样了,还不是?”他说着不怀好意地瞄了瞄他藏在衾被下的身子,“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穆少英这才似察觉到什么,垂头一看,再探手在脖子后一摸,果然发现身上的贴身肚兜不见了。“你——”他张了张口,很久才咬牙突出两个字“流氓”。
“唔,谢娘子赠言,‘流氓’二字我甚是喜欢。”他摸了摸下巴,从怀里取出一物,一本正经道:“且风华保证,以后只‘流氓’夫人你。”
穆少英瞧见他手中的东西,整个脸都黑了,眸露杀气,“还给我!”
“可以啊,你来取啊!”洛风华摇摇手中物,很得意地大笑。
穆少英自是无法去取,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如此反复数次,方轻声开口:“你说子衿快死了,说清楚。”
“啊——”洛风华像是刚刚想起此事,“我说着玩的。”怕他不信,又加了句,“你当时那样子才是快死了,我没法子,只想让你还能存着些念想,就故意那样说了,没想到,还真有效。”有效到一个晚上人就醒了。
“真的?”
“真的。”
“洛风华,你当我就那么好骗。”
【仇恨之源】
洛风华垂下双睫,心知今日若不说清楚,这人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索性将所知道的一一说来。
“这事过去约一月了,眼下,子衿确实无碍了。”
一月前,京城。
子衿半夜醒转,手摸到身旁的半边床铺,夜已深,他还未休息?想起这些日子司空宣总是忙到很晚,心中叹息一声,睁开明眸,在黑夜里适应了片刻,起身,披了外衫去厨房给那人准备夜宵去了。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曲港跳鱼,圆荷泻露。
更过三下,子衿端着托盘沿着碎石铺的小路朝书房走去。五月的天,夜里的风还是有几分寒凉,她出来时只在中衣外披了外衫,冷风灌进衣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外面守着的仆人看到子衿正想通报,子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仆人面色有些古怪,子衿对他笑笑,径自走到门边就要推门。
“你们这次派去的人有用么?”司空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