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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鲁冰花自己都吓了一跳。糟了,真是喝大了。
却发现南烛没有反应,侧过身低头一看——南烛不知何时已经昏睡过去。
他太累了。
“天哪……自作孽,不可活。”鲁冰花仰天长叹。解下自己的外套,丢在南烛身上。
☆、97
南烛这一睡,便是三天。
在这三天里,外界已经将南烛为竹婉清逆转时令寒冬造春景的事传成了一个凄婉缠绵的故事。
弥留的少女、多情的公子。不知道多少维郡的闺中少女为这个故事心痛得死去活来。
更没想到的是诗会上那些没了花可作的文人墨客们有了新的由头,不但没将南烛骂个狗血淋头反倒各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借题发挥。其中不乏《追美令》、《悼情诗》、《花枝断》一类的好诗。南烛破解成国难题的故事还未淡去,南岩风的名字便再次流传。
朝廷之中,不少视线开始看向这块边陲之地。当年落魄出京的沐王忽然之间如夜星升起在被人遗忘的土地上。镇边关、得维郡。麾下更有南岩风、无愁公子、飞雪楼新主、杜神医。
“是潜龙得水之势吗?”有人疑惑。
“运气好点吧。他再能耐,顶多守着一个破维郡去。那点收入还不够你我塞牙缝呢。”有人回答。
“也对……一个维郡而已,成不了气候。倒是那个南岩风,有点意思。”
遥远的成国。
秋琼花落,白花满衣。金蝉暖烟未散,琴声已断。
“殿下?”一个女官小心翼翼地问。二皇子已经在琴台坐了半天。风冷霜寒,二皇子的身体并不好。
二皇子没回话,只将一纸密报揉成一团。密报的一角上落款是一个“白”字。是来自维郡的消息。密报的纸是竹蝉纸,一揉,便成了齑粉。二皇子再次张开手,寒风吹过,指尖的齑粉便细细地随风飞散,如烟如雾,无声无息。
二皇子收回纤长的细指,握了拳,站起身来。
女官们纷纷低下头。虽说成国的皇族都天生俊美,但眼前的人已经不似凡人。这样的人,即使生起气来,也如一尊神祗。
“真可笑。”二皇子轻声说,声音无喜无悲。微微抬起头,看向天空,云遮雾挡,看不清最熟悉的晨星。
什么事可笑?二皇子是在说自己吗?如果不是,为何让人觉得他那么难过。
“动手吧。”二皇子道。
众人心头无端扫过一丝寒意,只是这三个字,风云又要随之改变。
维郡王府的仆人们最近成了抢手货,王府的仆人上街买菜,众人会追着问“老王爷安好?”“沐王可好相处?”“听说沐王每天要杀一个人否则不能睡觉,是真的吗?”最多的是“南公子醒了吗?”素日里五文钱一个鸡蛋死不肯减价的鸡蛋西施竟然舍得多放两个鸡蛋到菜筐里,“给南公子的。”鸡蛋西施红着脸叮嘱。“小哥哥来喝碗豆花——顺便带块豆腐给南公子。”豆腐西施道。
王府的家丁们活了半辈子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有那在小院里伺候过的小厮更是红人,连上茶楼喝茶都不用给钱。只要多讲两次南岩风等人的八卦。
“南公子真好。”小姑娘们一边擦眼泪一边感叹。
“鲁公子也好,武功深不可测,人又潇洒倜傥,我姐姐还得了他送的一朵花呢。早知道我也去诗会了!”
“我家妹子也喜欢他。听说真人看上去坏坏的,嘻嘻嘻,男不坏女不爱嘛。”
鲁冰花这种一头卷发的妩媚妖男居然还挺受欢迎。
“你们啊还是年纪小,真正要过日子,还是得选杜神医这种。踏实沉稳有才干,一身的书生气。以后一定疼妻房,不会随便娶小妾。”
“论过日子,无愁公子尚清悦也不错啊,以前听他任侠江湖爱美人,如今满地都在说他爱才重贤,并不见他爱美人。你们再想想,他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四品督抚,就算不往上升了,嫁过去那也是一生无忧啊。”
姑娘们的心早就飞进了王府里。
明明是初冬,维郡的时令却似乎真被南烛逆转。
三天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老王爷皈依佛门,退居白佛寺。
百姓看不懂这里面的玄妙,只八卦老王爷是不是王妃死世子被关太过伤心;有稍微知晓一点由头的猜测,是不是竹婉清的死成了压垮老王爷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有那深知官场游戏的政客明白,这是老王爷为维郡做的最后一件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