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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的神色在一瞬间垮了下去。原本跑得气喘吁吁红润得很的脸。在一刹那成了烟灰色。
“小姐,宫主说……”他支支吾吾。不敢抬眼看乔浅浅闪光的眼,最后把心一横,说了出来:“宫主说您非死不可……”
“哦。”
真到了这一刻,她反倒安静了。
早就设想过听到噩耗会怎么样了,只是想过大叫,想过大哭,甚至发疯似的到处乱撞发泄一下,却独独没有想过她会安静至此。
“小姐……”安伯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换来的却是乔浅浅展眉一笑。
“安伯,你不用替我难过,”她笑了笑说,“我们那个世界有个说法叫圣母,我大概就一不小心成了那个啦,我现在在想,想我这么挂了,莫司情一定很泄恨吧,他会用我地血去祭奠秋水宫地老老少少吧。”
“小姐……”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我是冤枉的呢,”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安伯你一定替我说了吧,他不信对不对?现在不信,那就隔个一年两年三年再告诉他,在他洞房花烛,在他人生最最得意地时候告诉他,告诉他彻查眉黛,是她陷害的我,还有彻查云妃,那个人应该也有一脚好不好?”
絮絮叨叨说着,牢房里面的水声滴滴答答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安伯看着牢里面纤弱的身子,满眼的心疼,却说不出话来。
“安伯,帮忙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是字字透着哽咽。可能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说着说着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往身后潮湿的墙靠了上去。
安伯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小姐,你不用像交代……”
遗言一样啊……
“本来就是遗言。”
乔浅浅死死地咬下嘴唇笑,心口好痛,痛得她想一把把它揪出来得了,连同对莫司情的爱恋一起,毁、尸、灭、迹!
“小姐……”安伯还想说什么,忽然猛地一个转身,发出一声惊叹。
顺着他的身影,牢门口红光闪闪,烟雾弥漫乔浅浅看得脚下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火光。
竟然是想烧掉整个地牢么。
“小姐!”
“安伯,这地牢还有其他出口么?”
“有。”还有个备用的。
“那你,”她抬眼,“快走!”
“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安伯不同意。
哪里知道乔浅浅不知什么时候从牢房里捡了片破碗的碎片,抵在喉咙口上。
“你是要看着我死血流满地再跑,还是先跑让我自己安安静静待会儿?”
她问得残忍至极。
安伯想了想,对着她跪下了身子,朝她磕了几个响头:“小姐保重,多谢……曾经的救命之恩。”那次偶尔阻止莫司情开杀戒,这恩,他一直记着,一生不忘。
走吧。
乔浅浅对着他做了个口型,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垂老的身体晃晃悠悠消失在了地牢的尽头。
“莫司情……”
没人了,她终于可以放声大哭,哭得天昏地暗,心里有千万种的话,出口的却只有三个字,三个字叠加着三个字,在越来越浓的烟雾里面浮浮沉沉。
莫司情,我恨你!
莫司情,乔浅浅这次真的要死了,你是不是满意了?
莫司情,我真的曾经,那么地……爱着你啊……
眼泪留下来,流到嘴边,咽进喉咙里,不是映像中的咸,而且带着淡淡的甜,淡淡的腥。
火,越来越旺,地牢里面炙热无比。
乔浅浅不知道,等死的这段时间里面,她该缩到最里面慢慢等死呢,还是干干脆脆给自己一
烟雾弥漫,呛得她直咳嗽,等到再也喘不过气的时候,她笑了,极其残忍的方式。
师傅,你说该是我的东西跑不了,不该是我的我得不到,那么这就是我奢求莫司情不该属于我的爱的结果,我是……罪有应得?
因果轮回,我,真的错了么。
火,终究是吞噬了一切。
譬如牢房。譬如乔浅浅。
譬如曾经存在的爱。
64。爱与不爱
这是个南方的小城镇,坐落在青云的都城附近。两年前这里出了一件大事,城里的大户莫家被一场大火化成了灰烬。有人说大火的前一夜有人曾经见过数百骑黑衣蒙面把莫家围了个遍,顷刻间血流成河,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