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纸(第2/3 页)
他将其余的契纸放回盒子,拿着那半截纸张回了软榻。
字迹清晰秀气。
他将纸张又看了一遍。
暗自思量着对方的态度。
一整晚紧绷的情绪终于能停歇放缓,他指尖搭上纸张,白皙清透的雪色肌肤,与漆黑的笔墨形成鲜明的对比。
余姑娘,与旁人不同的。
是他误会了。
美人清冷的眼眸柔和许多,但埋在深处一些挣扎的理智此刻变得愈发清晰。
余姑娘,这般好。
他那日故意以身为饵,与花楼里那些傍上客人的小倌,没什么不同。
明明余姑娘也发现了他的不堪,后面却不与他计较。
对他的心意真挚。
他不应该怀疑的。
美人最终疲倦地闭上了眸子。
他思虑太重,又一晚上没休息,好不容易心底宽慰了些,自然困意席卷心头。
半截纸张被他的手背压住。
皙白如雪的骨节与漆黑的墨迹相贴。
——
薄薄的光亮跃上牌匾,店铺里的生意惨淡无比,门外倒是络绎不绝。
只不过是冲着对门去的。
余祈这几日都没有去花楼,夜若烟也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倒是让她困惑不已。
夜家的关系网她已经打探好了,当初夜若烟也不是安然无恙地从牢里出来。
而是赔了对方许多银钱,这才勉强了结了打残对方的事迹,衙门里有个叔侄的关系,费了点银两才把她捞了出来。
当事人同意私了,就此结了案。
她也顶多关上两天。
夜若烟对外一致说得是轻松拿捏,况且衙门确实有她的关系,因此普通的老百姓不敢招惹她。
她又总在花楼门外恼怒骂人。
崇尚女子为尊,更何况骂的只是花楼而已,让她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解解气也就罢了。
有了夜若烟伤残人还毫发无伤的事在前。
当然无人报官了。
谁知道报官是不是反把自己抓进去。
因为是商贾人家,没有官家那么在意名声,夜若烟这才在兰城混得如此嚣张。
但她也是懂分寸的。
遇见官家的人,就不敢得罪了。
平日里也就拿百姓和花楼小倌泄气。
亏得余祈还跑了趟夜市,花了一百两熟知完夜若烟的消息。
仔细想想。
对方可是一百两。
她就值十文钱。
余祈握拳,索性不去想夜若烟的事情。
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店铺上,那些人有备而来,短短几日就开始针对她的店铺。
速度惊人且十分可疑。
很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
从店铺里,出发去了云鹤会约定的地点。
余祈抬手递出去请柬,毫无阻拦,顺畅进入了宅子。
里面倒是低调奢华的装潢。
沿着铺着的小石子路,她在众人的视线下若无其事的弯眸,说完客套的话便落座。
“余小姐如此年轻,便有了这么一番作为,能来云鹤会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确实如此,真是叫安某蓬荜生辉。”
“今日不醉不归,余小姐。”
瞧着这一个两个,面相都和善得很,纷纷站起来和她敬酒。
余祈推拒道:“不是余某不奉陪,实在是喝不了,家中夫郎管得紧。”
酒局惯用的推卸话术。
在外经商,树立一个惧内的形象,很容易让对方不好为难。
有人已经喝得小醉。
站在她面前,端起酒盏,就往她手里塞,“余小姐,你这就不地道了。”
“宁家丫头她夫郎管得那么紧,她都能喝。”
被她说得宁家丫头面色已经红得不像样。
整个人跟鹌鹑似的抱着酒壶不说话。
这就有些强硬的劝酒意思了。
“好了,你们总这么为难新来的商户,以后谁还敢进我们云鹤会。”红衣女子接过来那酒盏,喝得畅快,“我家那位,就不管我。”
“若是管我,我也不喝的。”
她整个人也喝得晕乎,直接靠在余祈身边的位置上。
被她这么一打岔。
那劝酒的人自知无趣,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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