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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攢了許多錢,早就沒有那麼窮。
還有,
好多女生喜歡他。
可梁姍怎麼就能這麼單純呢?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喜歡她,也不知道,如果可以,他很想不顧一切的,和她在一起。
最後他們回家。
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關上門。
第二天清晨卻收到了梁姍送他的「紅包」,很厚的一沓,裡頭有八百塊錢。
沈卿譯倚在門框上,不太正經的勾起唇,笑著問她:「三三,你是不是還想養我啊?給我這多錢。」
他晃晃那個紅包,眉眼輕佻。
卻不料梁姍點了點頭。
才及他肩膀高的小姑娘半仰著臉,眼眸里像是浸了一彎月亮,用比春風還動人的聲音回答他:「等我有錢了,養哥哥也可以呀。」
明知梁姍沒有那個心思,他卻仍難以自抑的,心臟湧上一股狂喜。
他把紅包拆開,裡頭的錢拿出來,還給梁姍,說:「哥哥留個紅包就好了,錢你自己留著買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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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
這個新年過去,就是一切噩夢的開始。
梁姍會失去最在意的媽媽,回到父親家,麻木的過十年。
而沈卿譯則生不如死,只想求她,能不能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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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的第一年。
沈卿譯心中存有念想,或許梁姍有一日會回來。
他每年給梁姍母親掃墓,見到路邊的梨花,眼眸有片刻的溫柔。
第三年的時候他上了大學,同學們知道他家有錢有權,喊他沈少,又或者叫大佬。
女孩子們涌到他身邊。
那時候,於他而言,金錢、名利,權利,全都唾手可得。
可午夜夢回時,他愛恨之餘,也會想,梁姍會後悔的吧?當年沒選擇他。
即便這樣想,他卻始終不敢叫人去打聽梁姍。
萬一,
萬一她不後悔呢?
第八年的時候,他接手了家裡的公司。
這一年,萬事萬物,在他手中,似乎都變得很容易。人們同他說話時,都是小心翼翼。沒人敢開罪他。
他心想,梁姍算什麼呢?他應該忘記她。
和齊拈祁晉那些人醉生夢死,有一天聽到有人說看上了一個小演員,名字挺有趣,叫梁姍。
他眼眸掃過去,看見了趙無恙。
那年他二十五歲,其實早已經見過很多這樣的事,而且,萬一不是梁姍呢?這名字太普通了,同名同姓那麼多。
可只是聽到了這個名字。
就清晰的想起了那個人。
單純懵懂,膽子又小。
這幾年他見過很多女人,各有特色。沒有一個人,像梁姍這樣膽小,和陌生人說話都是怯生生的。
他隨便一嚇,梁姍就能掉眼淚。
她有什麼特殊的。
何以值得他念念不忘八年整。
沈卿譯點了一支煙,身邊的齊拈嘻嘻的給他講笑話,他象徵性的笑了一下。
笑意卻不達眼底。
趙無恙的聲音,飄進耳朵里,叫人生厭。
他如一個被激怒了的毛頭小子一般,扔了煙,拎起酒瓶子朝趙無恙砸。
那晚很混亂。
趙無恙被他打的半死,進icu住了大半個月。
再出來的時候,出了車禍。
也是那件事之後,徹底沒人再敢惹他。
沈卿譯抽著煙,靠在沙發上,看窗外的玫瑰花。
有時候也會想,這樣的日子有什麼意思呢。沒有愛的人,也沒人愛他。
每天就是工作、簽文件、談生意。
某一次,他落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合作商說:「沈總,您的字真是很有特色。」
他一愣。
去看自己的字。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寫的字就和梁姍很像。
都是那種,丑的蠢萌蠢萌的。
第九年的時候,他在初冬給梁玉菁燒紙錢,回家的時候,遠遠看了一眼那墓地。
疲倦的往后座上靠。
也該結束了。
他想,等回去就去隨便找個什麼人結婚,生個孩子,過上俗世最平常不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