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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雖然受設備所限而有些失真,但還是能聽出說話的人確實是郝亦明,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鄒舒陽攤開對著他的筆記本電腦,「怎麼會這樣?林少淮怎麼還錄了音?」
郝亦明突然想到昨天他從簡夢言手裡搶回來的林少淮給簡夢言留的東西……
「是簡夢言?是她給你的?」
鄒舒陽不置可否,「看你這個樣子,是承認了?」
郝亦明又低下頭,不敢讓對面兩個人看清楚他的表情,「呵,這種東西,稍微一合成就行,誰知道這個聲音究竟是不是我?」
「那成,等到法院那邊,我會申請音頻鑑定的。」
三人都清楚,郝亦明不過是在做垂死掙扎罷了。
何隊忽然開口問道:「所以當初你殺死老……沈聽瀾就是因為他知道是你強、暴丁靜的?」
郝亦明始終咬著牙不肯服軟,「何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沈聽瀾,什麼丁靜?他們是誰?」
何隊冷笑,「證據確鑿,你還能說什麼?」
「我申請見我的律師,之後的事,你們和他談吧。」
鄒舒陽遺憾道:「你的律師一會兒就來,現在我們先談談這幾份錄音吧?」
眼看著郝亦明的身體越發顫抖,鄒舒陽突然改變了方才的強硬態度,慢條斯理道:「那我們現在梳理一下案件的流程,你先是強、暴了丁靜,然後這事就被沈聽瀾聽到了,你為了補被沈聽瀾告發,所以你選擇了殺死沈聽瀾,可殺人這種事你不能自己出面,所以你找來了一個叫做沈駿的人。」
隨著鄒舒陽的話,郝亦明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最開始沈駿不同意,」鄒舒陽點了點手上的日記本複印件,「然後你給了他五十萬,並且承諾事成之後你會帶他母親去看眼睛,只可惜沈駿很有義氣地沒有出賣你,你卻沒能做到帶他母親去看病,但沈駿也沒說什麼,因為他找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他手頭上應該是有你什麼證據吧?所以他能拿捏住你,所以他才在出獄後,一次又一次地威脅你,勒索你,你也只能一次次給錢,後來他的胃口越來越大,你實在忍不了,所以把他給……殺了。」
「我沒有!」
郝亦明忽然一反常態地叫出聲,「我沒有殺沈駿,沈駿的死,和我沒關係。」
話一出口,郝亦明就意識到了不對。
但顯然已經晚了,鄒舒陽緊隨著他的話問道:「所以你承認僱傭沈駿殺死沈聽瀾的人,是你?」
郝亦明這次又低著頭,不肯說話了。
之後不管鄒舒陽再說什麼,郝亦明都不肯說話,那架勢顯然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都不會再出聲了。
何隊遞了個眼神給鄒舒陽,鄒舒陽瞭然地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地出了訊問室。
鄒舒陽還有心情對著守在門口,被借來的民警道一句「辛苦了」。
「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何隊看著鄒舒陽,表情不善,捏著煙的手反覆搓動,直把煙紙捏破,菸絲掉了滿地。
「為什麼笑不出來?我們查了這麼久的案子,終於要結束了,不該好好地慶祝一下?」
何隊指著訊問室的大門,「裡頭那個還沒撒口呢。」
鄒舒陽撣了撣還潮濕的衣服,不在意道:「遲早的事,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他的口供也沒那麼重要。」
說著,看著何隊陰沉的臉,鄒舒陽調侃道:「怎麼?人家連保持沉默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何隊撇頭,「你不感覺這整件事情處處都透著詭異嗎?」
在鄒舒陽看過來的時候,何隊認真道:「從沈駿和程浩的死開始,有人在故意引導我們將視線放在十年前的那兩起案子,那個人在一點一點讓我們順著他的想法查出鍾朗明,查出林少淮,最後查到郝亦明的身上。」
這些鄒舒陽自然知道。
「所以鄒舒陽,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些證據,時隔這麼多年還會保存得這麼好?」
鄒舒陽接口,「為什麼郝亦明會請那個從沒有交情的龍哥做事,為什麼龍哥一個混混會想到要把電話錄音。」
「這後面的人心思果然縝密啊。」
就在這時,小唐領著一個穿著西裝的律師走了進來,見到鄒舒陽和何隊的時候,小唐便道:「這是郝亦明的律師,何隊,鄒隊,你們看……」
律師先生推了推眼鏡,笑著道:「我可以去見一見我的當事人嗎?」
何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