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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一声呐喊,犹如杜鹃滴滴啼血。她曾经是鲁迅的礼物,最后,她成为鲁迅的遗物,而从来不是一个人,一个妻子。呜呼悲哉!虽两人都是一个时代的牺牲品,但朱安无疑承受了加倍的冷遇与痛苦。其一种冷遇与痛苦,直接来自鲁迅。鲁迅虽曾说自己也是“陪着作一世的牺牲”,但他后来有许广平与周海婴;而朱安做了一辈子无怨无尤的家仆,坐了一辈子无夫无子的冷宫。终其一生,鲁迅对她敬重有余而形同陌路。在一生受囿于旧婚姻囹圄的女性中,朱安是妻性最不解放、境遇最悲苦的一个。
鲁迅与四个女性(3)
(附:这时期,鲁迅写作《呐喊》、《野草》,有满腔的忧愤与苦闷,希望与绝望。此间,他写及的女性形象多为很有生物爆发力的,并且语感紧绷,姿态压抑肃然。)
二、鲁迅与羽太信子
学者孙郁说:在鲁迅的个人生活中,有两件事对他的打击是沉重的。一个是他的婚姻生活,一个就是与弟弟周作人的失和。从八道湾迁至西三条胡同,是鲁迅大家庭理想的破灭,从此,他与多年相敬相亲的周作人,永远地分手了。
鲁迅与周作人,一直兄弟怡情,鲁迅对二弟的照顾与启蒙,真真切切地“长兄如父”。周母曾说:“三兄弟住在一起十分友爱,曾经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说,兄弟永不分家。”关于鲁迅与周作人的失和原因,疑云重重。但大致上,直接导因是因为:羽太信子。
1923年7月19日,周作人给鲁迅递来一封绝交信:
鲁迅先生:
我昨天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谁——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
作人
七月十八日
兄弟两人此段时间里的日记都语焉不详。周作人事后撕去两页日记,对个中原委,周作人说:“不辩解。”“大凡要说明我的不错,势必须先说对方的错。不然也总要举出些隐秘的事来做材料。这都是不容易说得好,或者不大想说的,那么即使辩解得有效,但是说了这些寒碜话,也就够好笑,岂不是前门驱虎而后门进了狼吗?”
多年来,有众多学者或好事者纷纷揣测鲁迅与羽太之间的瓜田李下,但不免是局外人的饶舌。
羽太信子,日籍女子,当年鲁迅与周作人留学日本寄住“伍舍”时,羽太是他们的使女。据说,此女出身贫寒却性喜奢侈。1909年,周作人与她结婚,1911年,携妻归国。较之朱安,羽太信子肌肤丰美,略有几分姿色。又据说,患有歇斯底里症与臆想症。癔病发作时,如谵如呓。
在鲁迅好友许寿裳和三弟周建人的回忆中,兄弟失和的原因,大抵是因为信子持家挥霍,又不满鲁迅的“家长”地位,而“启孟(周作人)真昏”,听信妇人谗言。当年鲁迅在*的薪金每月300元,还有讲课、稿费等收入,周作人也不辍笔耕,两人的收入比一般职员的收入,已高出10多倍,但家用仍然时时拮据,月月亏空。鲁迅整日劳顿,出门坐的是黄包车。而作人与信子一家,出入动辄轿车,奴仆成群,极尽奢华。鲁迅曾感叹,自己黄包车运来的,怎敌得轿车运走的?
鲁迅从八道湾搬出后,昏迷高烧数月。直到1936年临终前,给母亲的遗书中还在说:他是被八道湾驱逐的,死不瞑目。而周母说:大先生和二先生的不和,完全是老二的过错,大先生没有亏待他们。鲁迅的忧愤,曲折地写在新编历史小说《奔月》中,发表时,笔名为宴之敖。他解说,“宴”,从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他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驱逐出去的。小说中,把嫦娥刻画成一个抱怨吃“乌鸦炸酱面”而独自吞服仙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