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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殷旭尚未赶回盛京城。
他不知道斗兽场中发生的一切,而那些目睹殷雪辰在斗兽场中搏斗的纨绔子弟,大多死于炽翎卫之手,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无人告知他斗兽场中发生的一切。
殷旭只知道自家儿子前脚刚进皇城,赫连辞后脚就拎刀斩了大周帝。
殷旭双目赤红地守在皇城门口,挨个检查被板车推出来的面目全非的尸首,看了三天三夜,没寻见殷雪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儿没死,我儿没死!”殷旭发了疯,不顾朝中的风云变幻,亲自带人,将盛京翻了底儿掉。
即便如此,殷雪辰还是杳无音信。
殷旭悲痛欲绝,病倒在家中,荣国公府上下愁云惨淡,甚至开始准备给小世子立衣冠冢。
与此同时,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了荣国公府门前。
驾车的侍从焦急地低语:“三皇子殿下,这……”
车中沉默许久,传来一道清润的嗓音:“罢了,雪辰下落不明,老侯爷焦急病倒,我现在去,又有何用?”
“殿下,您……”
“走吧。”车中之人稍稍加重了语气,“如今的荣国公府,已经帮不了我了。”
侍从不甘心地攥紧了缰绳,驾着马车,消失在了盛京城浓稠的夜色里。
就在殷雪辰身死的消息愈演愈烈之时,他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失踪了十来天后,离奇地出现在了自个儿的卧房里。
殷雪辰也没料到还有逃出生天之日。
他自昏迷中醒来,习惯性地缩起腿,想要挣脱脚踝上的银链,可今日,脚踝处的冷意消失殆尽,他也没有听见银链碰撞的脆响。
殷雪辰霍然睁开双眼,眼前依旧雾蒙蒙一片。他迟疑抬手,指尖触碰到了薄薄的黑纱。
他的眼睛被人用黑纱覆住了。
殷雪辰难掩激动,一把将黑纱扯开,继而被刺目的光晃得头晕目眩,闷哼着从榻上栽了下去。
院中披麻戴孝的小厮听到响动,不放心地推开门,看清趴在地上的人后,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老爷,夫人,世子……世子回来了!”
大周十年,赫连辞彻底把持朝政的第十天,荣国公府找着了失踪的小世子。
殷旭老泪纵横,握着殷雪辰伤痕累累的手,哭道:“我儿受苦了。”
站在一旁的医师轻声道:“殷侯爷,小世子的身体并无大碍,且伤口都有被医治过的痕迹,至于眼睛……许是久不见阳光的缘故,缓几天就好了。”
以黑纱覆眼的殷雪辰满脸郁气地靠在榻前:“阿爹,你到底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儿啊,就在你现在躺的这张榻上!”殷旭重重地拍着他身下的床榻,“简直是凭空出现!”
殷雪辰咬了咬下唇,没有继续追问。
倒是殷旭反过来问他:“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在盛京将你掳走?”
殷雪辰面色一白,想起男人对自己做出的种种恶事,实在是难以启齿,便含糊道:“阿爹,我被关在屋中,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眼睛也被药瞎,压根没看清他的模样!”
殷旭不疑有他,继续心疼地打量他身上的伤:“我儿受苦了,连脖子上都满是淤青。”
“脖子?”殷雪辰浑身一震,嚷嚷着要找镜子,待拿到铜镜后,冒着晃瞎眼的风险,颤抖着望了过去——橙黄色的光里,他的颈侧青青紫紫,全是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
殷雪辰耳畔忽地响起男人曾经说过的话。
——还在想碰过你的人?
他刹那间急火攻心,丢了镜子,大口喘息:“阿爹,若找到那个掳走我的人,我一定要亲手砍了他的脑袋喂狗!”
他话音刚落,脑袋就挨了他爹的一巴掌。
殷旭气得浑身发抖:“今时不同往日,大周局势如此,咱们荣国公府不知哪日就会遭了祸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局势?”
“也是,你不知道如今……唉。”殷旭长叹一口气,将赫连辞把持朝政之事说与他听,“你向来与三皇子走得近,最近可得小心些。”
“赫连辞……”殷雪辰一点一点地蹙起眉,费力地回忆,“阿爹,你说的是先帝亲封的那个异姓王?”
“不错,正是他。”
“我听说,他身上流着胡人的血,连眼睛都是绿的。”他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哼,非我族类,怎敢把持朝政?小爷我迟早有一天,要把胡人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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