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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前些时日遭了黑手,失踪了好些时日,后来又被南宫家的鸟人欺负,我可真是高兴坏了。”裴之远大咧咧地走到桌边,在薛林惊恐的目光里,一屁股坐在了殷雪辰身边,上手捏他的脸颊,“但我转念一想,盛京城少了你这个祸害,岂不是无趣极了……嗯,是清瘦了些。”
殷雪辰不耐烦地拍开面颊上的手:“别碰我。”
“殷雪辰,你还是这么讨人厌。”裴之远骂完,嘴角的笑意再也绷不住,与他碰了碰拳,“还好吗?”
殷雪辰也勾起了唇角:“还好。”
裴之远曾随军前往北境,与殷雪辰并肩作战,后因父亲的升迁,不得已回到盛京城,在兵部任了个闲差。
裴之远与殷雪辰一般,瞧不惯盛京城的纨绔子弟,但他终年猫在兵部,不似殷雪辰,每回回盛京城都闹得天翻地覆,所以名声比他好了不知多少倍。
但两个在北境待过的“兵痞子”终究是臭味相投的。
细算起来,他们也有快大半年没见了。
裴之远念及此,抬头觑了殷雪辰一眼。
偏殿内没有点烛火,晦暗不明的光穿过纸糊的轩窗,轻柔地淌过荣国公府的小世子高挺的鼻梁。
裴之远一阵失神,又被殷雪辰唇角勾起的灿然笑意勾得意识恍惚,直到火炉里蹦起一颗赤红色的火星,才掩饰性地收回视线:“霍青光那小子怎么还没来?”
“你认识他?”殷雪辰没察觉出裴之远的异样,纳闷抬头,“你居然还有朋友?”
裴之远嘿嘿笑:“怎么,当小爷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言罢,勾住了殷雪辰的脖子,凑到他耳边悄声嘀咕:“我跟你说啊,霍青光有毛病!”
热风吹来,殷雪辰不舒服地偏过头:“什么毛病?”
“他见不得脏东西。”裴之远意识到了他的躲闪,眼神微暗,自然地松开手,重新坐回了桌边,“到哪儿都带着帕子,递到他面前的东西,若是不擦上十遍百遍,他绝不会碰。”
“我……我也有所耳闻。”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的薛林鼓起勇气,结结巴巴道,“据说先帝曾经……曾经赐给他一柄宝剑,他居然嫌脏,当着内侍监的面,用……用帕子将剑柄裹起来,才肯拿。”
“因为此事,他……他还差点被先帝杖毙呢。”
薛林所说之事,殷雪辰在北境也有所耳闻。
他当时刚将沾染了鞑靼鲜血的银枪丢在雪地里,席地而坐,一边喘气,一边摘下腰间的水囊喝水。
“这样的人如何上得了战场?难不成杀鞑子前,还擦剑?”身边的士兵闹哄哄地开着玩笑,“等他把剑擦干净了,人头都落地了!”
殷雪辰深以为然。
“别喝了,这都第几杯了?”裴之远忽而按住了殷雪辰的手腕。
殷雪辰回过神,松开了面前的茶碗。
“怎么回事?”裴之远见状,蹙眉问,“殷雪辰,你以前可没这么好说话,难不成被掳了一次,就被吓破胆子了?”
裴之远话说得难听,关切却是真的。
殷雪辰懒得和他争辩,抱着刀没骨头似的地靠在软垫上,束起的墨色长发瀑布般倾泻在肩头。
他懒洋洋地开口,像只吃饱喝足在太阳下晒太阳的猫:“我只是在想,赫连辞今日让我们入宫,是什么意思。”
“世子,你怎可直呼摄政王殿下的名讳?”薛林吓了一跳,见偏殿内没有外人,连忙压低声音提醒,“会被殿下治大不敬之罪的!”
“大不敬?”殷雪辰心里没有一点儿惧意,托着下巴,笑眯眯地逗薛林,“那他自封摄政王,可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薛林从未听过如此狂妄之言,面色惨白,两股战战,忽地生出命不久矣的悲伤预感,捂着脸趴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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