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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仆诈人之地;一样是卖国倾朝,谨具平天冠,奉申白玉玺,他待宰相到身,以为揽政事之地,以为制天子之地,以为恣刑赏之地。泰捡是后边一样。”而秦桧受刑,竟然叫屈道:“爷爷!后边做秦桧的也多,现今做秦检的也不少,只管叫秦桧独独受苦怎的?”书中还有一大段讽刺科举制度的淋漓尽致、维妙维肖的描写,并通过李老君的口说:“哀哉!一班无耳无目,无舌无鼻,无手无脚,无心无肺,无骨无筋,无血无气之人,名日秀才;百年只用一张纸,盖棺却无两句书!做的文字,更有蹊跷……你道这个文章叫做什么?原来叫做‘纱帽文章’!”如此等等,可见此书为了讥弹明季世凤,其内容具有人民性和民族思想。
我们对此书的校点工作,采用一九五五年由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的明崇祯刻本为工作本,参校了一九二七年的刘复校点版本和一九五七年的汪原放校点版本,改正了多处错、漏、衍文字,并补进了刘复校点本中的天目山樵《序》(鲁迅评介此书时就提到这篇《序》;又因此《序》说及此书每回后面所加的《评》)和作者佚名的《读(西游补)杂记》。每回文字作了分段和加标点。由于校点者水平所限,缺点和错误难免,希望得到专家和读者的指正。
一九八零年十月羊阜记于羊城无名楼
序(一)
曰:出三界,则情根尽,离声闻缘觉,则妄想空。又曰:出三界,不越三界;离声闻缘觉,不越声闻缘觉;一念着处,即是虚妄。妄生偏,偏生魔,魔生种类。十倍正觉,流浪幻化,弥因弥极,浸淫而别具情想,别转人身,别换区寓,一弹指间事。是以学道未圆,古今同慨!
曰:借光于鉴,借鉴于光,庶几照体尝悬,勘念有自。
乃若光影俱无,归根何似?又可慨已!
补《西游》,意言何寄?
作者偶以三调芭蕉扇后,火馅清凉,寓言重言,以见情魔团结,形现无端,随其梦境迷离,一枕子幻出大千世界。
如孙行者牡丹花下扑杀一干男女,从春驹野火中忽入新唐,听见骊山图便想借用着驱山铎,亦似芭蕉扇影子未散。
是为“思梦”。
一堕青青世界,必至万镜皆迷。踏空凿天,皆由陈玄奘做杀青大将军一念惊悸而生。是为“噩梦”。
欲见秦始皇,瞥面撞着西楚;甫入古人镜相寻,又是未来。勘问宋丞相秦桧一案,斧钺精严,销数百年来青史内不平怨气。是近“正梦”。
困葛儡宫,散愁峰顶,演戏、弹词,凡所阅历,至险至阻,所云洪波白浪,正好着力;无处着力,是为“惧梦”。
千古情根,最难打破一“色”字。虞美人、西施、丝丝、绿珠、翠绳娘、苹香,空闺谐谑,婉娈近人,艳语飞扬,自招本色,似与“喜梦”相邻。
到得蜜王认行者为父,星稀月郎,大梦将残矣;五旗色乱,便欲出魔,可是“寤梦”。
约言六梦,以尽三世。为佛、为魔、为仙、为凡、为异类种种,所造诸缘,皆从无始以来认定不受轮回、不受劫运者,已是轮回、已是劫运;若自作,若他人作,有何差别?
夫心外心,镜中镜,奚帝石火电光,转眼已尽。今观十六回中,客尘为据,主帅无皈,一叶泛泛,谁为津岸?
夫情觉索情、梦觉索梦者,了不可得尔。阅是《补》者,暂火焰中一散清凉,冷然善也。“
辛巳中秋嶷如居士书于虎丘千顷云。
序(二)
予游莺湖,得见此本于延州来氏。原本略有评语,以示我友武陵山人,山人曰:“未尽也。”间琉证一二,以示一道人,道人曰:“嘻!犹未尽。”乃复加评阅考论,而删存其原评之中款者;犹以为未尽,不得如悟一子之诠《西游记》也。予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读者随所见之浅深,以窥测古人而已,奚所谓尽者?《西游》借释言丹,悟一子因而畅发仙佛同宗之旨,故其言长。南潜本儒者,遭国变,弃家事佛;是书虽借径《西游》,实自述平生阅历了悟之迹,不与原书同趣,何必为悟一子之诠解。且读书之要,知人论世而已。令南潜之人与世,子既考而得之矣,则参之是书,性情趣向,可以默契,得失离合之间,盖几希矣。若夫不尽之言,不尽之意,邈然于笔墨之外者,此则其别有寄托,而不得以于作书之故,岂可以穿凿附会,而自谓尽之?道人曰:”书意主于点破情魔;然《西游》全书,可入情魔者不少,何独托始于三调芭蕉之后?“曰:”南潜易发,因见杏叶而悟黄钟之度。《西游》言芭蕉扇,小如杏叶,展之长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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