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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片冷静,而且是看不出情绪的冷静。
朱说这样的态度,让李静本来应该的心理优势,化为了忐忑不安。随着这种静默的持续,李静心中的不安也逐渐加深扩大,而且,不是匀速,是加速度的加深扩大。
就在李静终于承受不住这种不安,深吸了口气,咬了咬下唇,挺直了脊背,想要开口打破这种持续的静默之际,几乎是同时,朱说也坐直了身体,双眼直视李静,放开手中的茶杯,双手交握。
视线相接,两人同时开口道:“我想先跟你说说我的身世……(朱说)\我们可以把那件事当作意外……(李静)”
两人都是鼓足了气力拿出百分百的专心说的话,因此,反倒没听清楚对方说什么。被打断后,顿了片刻,两人又同时开口道:“你先说……”
这句话说完,两人对视,同时失笑,刚才那一吻的暧昧以及而后静默所带来的尴尬气氛,被一声清脆、一声低沉的笑容冲得消弭四散。
笑过之后,李静见朱说不说话,只得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入乡随俗,男士优先,你先说吧。”
李静的入乡随俗,这个所谓的“乡”更多指的是时间上而不是空间上的,与她前世的“Lady First”相对,在这个男权至上,不应该说是“男尊女卑”,女性只能处于从属地位的时代,“男士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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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朱说显然不能理解,不过,朱说知道,要是李静开口说了什么,他的思绪可能会被打乱不说,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也会消失。如果此刻不说,他怕是以后再也没有办法亲口对李静说出他的身世。就如李静如果不是正赶上了七夕那夜的气氛,怕也永远不会主动对他说出她的人生。
十指交握的双手因为用力青筋突起,朱说面上尽量控制着没有什么表情地道:“七夕时,你跟我说过了你的过往,礼尚往来,今天,我跟你说说我的身世。
不同于你的佛祖本生的身份,以及你的显赫的家世,我的身份很平常,甚至是,微贱。
我母亲是别人送给父亲的侍妾,而且,在我出生的隔年,我父亲就病逝了。
(朱说说到这里,李静想到了孟母三迁,看向朱说的眼神,染了更多的光亮,只是,朱说接下来的话语,注定让她眼中看向偶像的光环化为虚妄)
母亲带着我随着夫人还有长我四岁的四哥随着父亲的棺椁回乡,父亲常年宦游,家中并没有房产,母亲便随着大夫人寄住在族中长者安排的房子里。
我的母亲是父亲在宦游北道重镇节度使掌书记时纳的侍妾,未曾告知族中长者。因此,他们不承认母亲的身份。
父亲病逝之后,身后并没有留下多少银钱,夫人虽有心照拂我们母子,却也是孤儿寡母,有心无力。
当时正好父亲同期的知交长山朱文翰公去吊唁父亲亡灵,知晓我们母子境况之后,言愿照拂我们母子,因此,就由夫人做主,将母亲许给朱文翰公做了妾室。我也由此更名换姓。
继父府上除夫人之外,还有两位妾室,一位是夫人的陪嫁,深得夫人信赖倚重,平日夫人身体不适,内宅多由她打理;还有一位是父亲宦游时纳的,性情颇为泼辣。
不过,继父对我们母子一直照拂有加,对我也是视若己出,躬亲教抚。
数月前继父去世,母亲告知了我的身世。我虽有心为继父守孝,却不愿再让母亲在朱家为难,便辞别了母亲,来应天书院求学。
临行之前,我曾向母亲许诺,一定会考取功名,接她奉养。
我虽则二十有三,却仍是家无恒产,身无长物,且有在朱家处境尴尬的母亲待奉养。
若论资格匹配,我自然是配不上你。虽然我立志考取功名,宋朝立国以来,科举取士也比前朝历代公正了许多,尤其是糊名制的颁布,寒门士子入仕进身的机会大为增加。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自认并无晏同叔的天才,母亲早年也曾命我从商谋生,可是,我的志向,只有入仕才能实现。但是,何年进士加身我也不能明确向你许诺。
可是,我倾心于你,是真心实意,并且,这份感情,强烈得我甚至难以自制。
我知道你在满二十岁之后才能恢复女子身份,在那之前,如果我能考取功名的话,你愿意考虑与我相伴终生吗?”
这一段话,朱说并没有多少抑扬顿挫、情绪激动,自然也没有哽咽泪眼。跟他平日说话的语气神态相差不大,可是,他的句与句之间的停顿,以及那双交握在一起,时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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