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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认准了一条道;到外地人生地疏的,说啥也不同意。
我查资料,翻文献,一时也想不出‘好招’。 打算写信请教张教授。他曾告诫我们;一个称职的整形外科医生;应该是心灵手巧的人体雕塑师。和其他外科医生相比,有更多的灵活性,切不可拘泥一格。
连日刮大风。整整一个礼拜都是七八级。这在煤城历史上都是罕见的。市区高大的‘白杨’刮倒了许多,连我家后院一棵百年老杨树也折断了腰。一时传闻四起,难道真是什么凶兆?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在*初期;老人家指示砸烂‘城市老爷卫生部’。 之后,又发出了‘把医疗卫生工作重点放到农村去’ 的光辉指示,即;‘六二六’道路。‘合作医疗’ ‘赤脚医生’ 如雨后春荀,蓬勃兴起。一大批学有专长的教授学者,拉家带口,下放到偏僻农村;工矿企业脱胎换骨,改造思想。我曾是其中之一。
老人家的最新最高指示;又多又及时;如‘五七道路’;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而噩梦的源头是十年前那个‘五。一六’ 通知。难怪当年那位‘副帅’ 高喊‘一句顶一万句’了。
鲁华终于到了上海,落实在‘九院’。 我长松了口气,。不知什么原因;她到上海后,一直没来信。在这*的岁月,不免使人有几分担心。
又来了一批实习大夫,唐效让我去领任务,并责成我全面负责安排。这是谁也不愿干的活。但我觉得这是教学相长,提高业务水平的好机会,欣然应命。来到小会议室。沙发上己坐满了人,我一撒眸,除了领导,各校带队老师,一色的‘科头’。 不由得想退出门去。医教科祁科长叫住了我;“来开会的吧,就等你了。”我找了个边座坐下,习惯地掏出记事本和钢笔。会议由祁科长主持,一开口就表扬了我;“谁还带记事本了?大家都只带耳朵,只有方大夫是来开会,而不是来‘听’会的。”会议结束后,照例要宴请。刚坐定,对面站起一位女性,四目相对时,我心中怦然一动,差点喊出声来;文鹃。这位曾是恋人的川妹子己是成熟少妇了。想说的太多,又无从说起。她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郝科长看在眼里,打趣道;“你们老同学该不是'笫二次握手'吧?”散席后我送她回矿招待所。走到大门口,她睁开醉眼;“你的情况我都知道。孩子一个人在家,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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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一269) 一九七六年八月卅一日 周一 天晴
七月份的纪念日真多;‘七一六’ 老人家畅游长江十周年;‘七二一‘开门办学,医院立即筹办新医大学;‘七二七‘老人家发表‘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八周年,医院再度进驻工宣队。美其名谓;‘掺沙子’。 这批工宣队员,都是本地本矿的,多数是老弱病残的老工人。他们阶级感情朴素,忠于人民忠于党。但对我们这些‘臭老九’ 并不岐视。
七、二七,记住这个可怖可悲的曰子。唐山丰南地区发生强烈地震,损失惨重,波及京津。抗震救灾成了中心任务。;年初走了周总理,不久朱老总也撒手人寰,真不是好兆。
满青突然回院,他在北京积水潭医院进修。林森说;“满青进修还没到期,他是临阵脱逃”。满青自己分辩说;“北京余震不断,组织上动员疏散才回来的。”不几天,‘北京积医’来了通报,查找满青下落。疏散确有其事,是针对老弱病残。医院正在用人之际,当逃兵实属可耻,况且他还是个予备党员。不过,他是造反派,有后台,奈何他不得。这样的人,战争年代难免不当叛徒。
林森老谋深算,瞅准了这千载难逢的机遇,主动请缨,替代满青去北京进修。这一招是‘一石三鸟’; 既获得领导和群众好评,挽回了不良影响,又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次进修机会。何乐不为!但从此林满结下了不解的宿怨。
上面指示;对口支援唐山开滦煤矿。各单位抽调精兵强将,由一位副局长带队,连夜兼程赶往唐山。医院也随即组织医疗小分队。这架式只有当年‘珍宝岛战役’ 时才有过。可憾的是我们这些打入另册的人,难获此殊荣。
有两位熟人躲过此劫,一位是裘啸,每年夏季,他都回鹤述职。坐的那列火车,刚过唐山,地震就发生了。好人自有上天庇佑。还有一位是秦文国,他病愈后,打算回唐山医学院补考。X片复查,病灶处尙有模糊阴影。我迠议他再用一个抗痨疗程,因而拖延了回唐山日期。事后听说‘唐医’ 地震惨状,他吓出一身冷汗。多次对我说;“多亏了你的金玉良言;我才躲过这一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