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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郑副贰没错吧?据说当时在遴选副贰之际,众高官也争相拒绝接受任职命令,那时他看不过去,气得大骂:「你们光竞是为了什么当官?」他的非副贰人选,却主动表示愿意前往茶州,此人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周遭费尽唇舌大加阻拦,他却一意孤行不听劝告。」
「什么!?他说过这么热血的话啊!?唔哇——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真想瞧瞧当时的画画——」
「听说……他的脚不太方便?」
「是的,虽然不至于完全不能走路,但跑步这类的就没办法。」
「让他在地方吃苦还真是难为他了。记得他今年二十五岁,正值冲劲十足的年龄,如此良史就调往中央服务吧,中央的高官可以镇日坐在桌案前不必走动。」
「这主意不错——。在地方的话,连所谓的高宫也得事必躬亲才行。——我会去参加准试的,但并非因为你这番话的缘故,而是我当初的梦想就是希望通过准试,成为茶州文官。」
一位心存迷惘、明白无法实现却仍然抱持些微希望,一心三忌埋头苦读的少女。老实说,他原本心想这次是个大好机会,可以把政务全部丢给郑文官,暂时抛开一切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日子虽过得并非无趣也不会无聊,但不能否认的是自己开始产生一种拘束感。况且他也觉得现在准备准试似乎有些太迟了。
直到遇见秀丽,才终于回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想成为茶州文官。
『现在努力准备应该还来得及呀。』
秀丽话中隐含著的钦羡语气让他感到面红耳赤。自己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分明就站在伸手便可触及梦想的地方,但他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事实上根本一直在原地踏步。
「我希望、从头开始,好好努力。」
「孤会等你,你在茶州府的部属一定也一样。」
燕青笑了。
『——你会再回来吧?』
回想起启程的那一天,全州城的人都前来为他送行,宛如昨天才刚发生的事情一般记忆鲜明。他无法面对郑副贰直接又平静的视线,于是以嬉笑敷衍过去。
如此简单的问题却无法正面回答。
现在是否还来得及呢?
这次一定要向那群至今仍然在我逃离的州城里,拼命苦撑的部署们回答一声:「是。」前面要先来段开场白:「老实说,因为我很不用功,所以无法确定哪一天才能兑现承诺。」
(错过重要事物的是我才对。)
一旦放弃当官的机会而逃往他州,恐怕这辈子再也无法前往茶州。
(哎呀——你生气了吗?……你在生气对不对?)
清秀斯文的郑副贰平时总是笑脸迎人,一旦惹他生气后果则不堪设想:「——到了最后关头竟然害得所有人人心惶惶,你不配当一州州牧!」感觉宛若可以听见那暴风雪般的咒骂。
不过,幸好重要的事物仍然勉勉强强留在他的掌心。
「陛下,希望您努力通过那项法案,我也会在精神上声援您的。小姐一定可以成为一位好官,比我好上好几倍。」
刘辉不知为何无法回答燕青这番话。
「哎呀,静兰你怎么还没睡?已经剩没多少时间了耶!」
静兰望向步出刘辉寝房的老友。
「——事情办完了吗?」
「是啊,托你的福。哎呀——真没想到那个太少爷就是国王陛下。」
「这是我要说的才对,我完全没想到你居然是茶州府首长。」
「我也是,人生总是令人意外。我本来还想循规蹈矩当个州官呢——!」
「我对你一开始立志当文官的心态完全无法理解。」
「什么?话先说清楚,—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时还是个太少爷的我,立定的目标就是做大官。虽然绕了一下远路,现在只是重问原来的轨道罢了。」
很久以前,燕青的过去与静兰的过去曾经有着极为短暂的交集。
即使—同度过的时间十分短暂,却是一段永难忘怀的深刻回忆。
静兰对燕青的过去多少有些了解,燕青也一样。
无论如何悲惨的过去,燕青绝对不会留恋,他会正面接受,永志不忘。他拥有一颗真正坚强的心,遇到任何事情均能一笑置之、勇敢面对。或许正是冈岛当时结识了从来不会陷入悲壮情绪的他,静兰的轨道才得以修正。静兰现在回想起来,倘若没有遇儿他,那么在接下来邂逅邵可父女之际,恐怕自己也无法握住他们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