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卡西这种年纪的小鬼还不懂何为爱情的时候，在还来不及发生什么的时候，连绳就死了。

卡卡西恢复得太快太完整，第二天清晨醒来便无法在他脸上读出任何悲伤的痕迹。于是像往常一样刷牙洗脸吃早饭收拾房间。然后反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脆装作不知道静叶在墙角哭，心想这小鬼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但还是很重感情的老师做人也不算失败想必会有很多人为他哭吧。

至于他自己倒一滴眼泪都没流。

等到小鬼哭完，就装作刚发现的样子招呼她进来喝茶。她却留下句“死如秋叶之静美”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卡卡西觉得这孩子太没创意了，连安慰人的词儿都数年如一，貌似当年带土死时也是这一句。说起来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是谁教她的？虽然很文艺，但是对名为“静叶”的她来说太不吉利了。他一个人在家里神游，无所事事。最后居然还是决定去慰灵牌前傻站。当然他也知道这没任何意义，却又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好做。那种穷极无聊的感觉又回来了。

站了一会儿，发现静叶和她的朋友纱绫来了，不自觉地躲了起来，无意识地偷窥窃听。

他看着静叶用酒安慰失去父亲的朋友，看着纱绫痛哭，听着静叶以“生来就苦”回答她的问题，听着静叶喃喃自语“好头颅，谁人取之”。心想这孩子果然是大自然孕育的超诡异物种，才八岁，脑子里就在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儿。虽然他早知道此人从小就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思维方式，心里却还是愤怒。

这个受到所有人宠爱的孩子，被他们视若珍宝的孩子，居然说，做人，生、来、就、苦？居然，已经有了随时可能会死的觉悟？

莫非是我们的教育方针有问题？卡卡西认真反省着。然后又开始神游，从静叶的婴儿时期游起。那家伙除了第一次见面拔他面罩时主动要他抱，之后都极不配合，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的人品有问题。卡卡西常喜欢趁没人时把婴儿从摇篮里抓出来，举在空中，欣慰地看着软绵绵的小团子像被压住背壳的乌龟一样挥舞着手脚，反抗十分剧烈；然后暗叹这孩子在我的辛勤照料下果然茁壮成长了，然后通常脸颊上会传来非正常倍数的压力，阿斯玛进来时就看见他那不满一岁的妹妹用已经相当专业化的拳头砸在银发儿童的脸上。婴儿渐渐长大，卡卡西却戒不了欺负小孩子的瘾，老喜欢仗着年龄优势“教育”她，而她也是个调皮捣蛋的能手，于是常见两人三不五时闹得鸡飞狗跳，连串好戏看得阿斯玛目瞪口呆下巴掉地然后深沉一叹：“卡卡西你得赔我一个理想中的淑女妹妹。”

好像几天前那小鬼还是个被他们抱着满村乱窜的娃娃，怎么突然就变成一个忍者了呢。卡卡西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非要做个忍者，并且当年她下决定时也没问过他的意见。为此，他很不爽。他觉得既然自己视她如至亲骨肉那她也该敬他如父兄不是吗，并且也确实这么问了。那小鬼闻言斜着眼上下打量他，说，小样的你皮越来越厚了只比我大六岁还老欺负我居然好意思指望我敬你如“父”兄？然后挥挥手傲慢地说，少废话我迟早会成为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第一高手接着就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了哇哈哈哈哈。

他瀑布汗，心说就凭你自由散漫懒得出水还第一高手？他知道此人从小就擅长以言不及义的废话掩饰真正的心情，他也知道虽然她大多数时候得过且过却对某些事物执著如某种石头。于是他无话可说。只能衷心祈祷。

卡卡西的神游一直维持到天黑，两个孩子都回家了他才回魂。他觉得自己最近进行哲学思考的次数太多了，听说很多疯子的前身都是哲学家来着。所以，算了吧，日子还是要过的。既然做忍者容易短命，那只好增加实力了。所以，小静叶，明天起帮你特训。

于是日子就这么过了，每个人都继续做自己的事。上辈子看多了卡文的静叶筒子眼见卡卡西生活起居一如平常，就干脆当作他已经平复了心情，死人不管了，其实也确实轮不到她管或者说任何人都管不上。但是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人家的特训计划，从此过着上班被北堂老师虐下班被卡卡西整的“充实生活”。

卡卡西是不是真的恢复了这个问题比较深奥。至少白天在人前他都像充足气的皮球，至于人后有没有漏气就没人知道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经年累月卡卡西仍然常常于噩梦惊醒，额头冷汗涔涔手脚冰凉。梦中父亲身上的猩红蜿蜒流长，带土体内穿出的刀刃措手不及，而身边无人扶持，诺大的天地间只他一人被沉寂吞没。忍不住怨恨父亲带土老师留下他独自一人，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