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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一直在外面书房里练字的孔天引。�
他迅速地跑进父亲的隔室里,看到了蜷缩着躺在地上的孔熙志。孔天引惊住了,赶紧蹲下身来,使劲地推了推父亲的身体,可是孔熙志丝毫也没有动弹。孔天引迅速地站了起来,飞一样地跑出了隔室。
第二章
这是北城一个秋高气爽的上午,明媚的阳光洒落在长方形的大学校园里,阳光映衬下的银杏树的叶子黄的异常绚烂。一群一群的青年男女在学校里穿梭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年轻的激情,似乎对国家的革命建设充满了信念。
一栋栋灰白色宿舍楼的墙面上和楼前的海报栏里,到处可以看到宣传社会主义建设的口号标语,毛主席的名字和那些红色标语倒是显得非常地协调。楼群之间有一些小小的花
园或者是仿古的小亭子,花园里的草地已经是干干的灰黄色,有的学生坐在小石凳上读书交流,偶尔还有爽朗的笑声传来。
孔则同已经是这所著名大学的学生了,学习的专业是光荣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但是,孔天引却被大学拒之门外了,因为他的父亲是众所周知的资本家。在那个讲究成分的政治迷雾的年代,人们的命运往往就被一些荒唐的政治游戏、个人意志,甚至一拍脑袋的冲动深刻地改变了。一个家族的两个年轻人就因此有了不同的命数,孔天引突然间成了黑资本家的后代,孔则同却成了寡母带大的平民子弟。
即便这样,孔则同还是为自己能够读大学而感觉到兴奋。这种兴奋让他暂时看到了黑夜里的光明,让他偶尔感觉到有涤荡心灵的清泉在流淌,这种兴奋也因此让他迫切地希望邀请孔天引到他美丽的校园里看上一眼。
就是这天上午,当孔则同领着孔天引在校园里参观的时候,心里便有说不出的快感。这种快感洋溢在他崭新的的卡布料的深蓝色上装上,洋溢在他梳理的工整细致的发型上。然后,这种快感让他暂时忘却了孔天引落榜的事情,也因此有难以抑制的志得意满。当然了,孔则同自然不失时机地向孔天引讲述大学里的各种奇妙见闻。
“我认识了一个棋友,以后介绍你们认识吧。怎么说呢?他喜欢文学,他能跟你讲讲青年巴尔扎克到底是怎么与父母吵架的,巴尔扎克的第一部作品《克伦威尔》又是怎么一败涂地的……”
孔则同一边急促地走着,一边兴奋地对孔天引喋喋不休,似乎是想让孔天引知道他在大学里长了不少见识。
“巴尔扎克这个家伙是学法律的,但是却干不了律师;他还想过去做生意,搞出版印刷,结果也是一败涂地……他不是做生意的料!”
孔则同谈兴正浓,似乎还想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也许,他还沉浸在初入大学生活的亢奋之中吧。
正在这个时候,半空中突然掉下了一件军绿色上衣,啪得一声重重地打在了孔天引的肩膀上,裹在了他的脑袋上。厚布料的衣服还湿湿的,沉沉的,往地下滴着水,显然是刚刚洗完却还没有拧干。
站在旁边的孔则同先是惊恐地闪到一边,又立刻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故意打趣地说道:
“女生宿舍掉下来的!我们要中桃花运了!”
孔天引随手把衣服拿在手里,无奈地笑了笑。两个年轻人又抬头向楼上望去,就立刻怔在原地了。
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正站在三楼的阳台上,朝他们微笑着挥手。她穿着一件同样款式的军绿色上衣,却没有让她失去年轻女孩子的美丽清灵。
孔天引的心底咯噔得颤动了一下,双脚便立刻凝固在原地了。于是,一个飘逸摇曳在胡同口的身着白裙子的女孩子站在了他的记忆里,于是,惊讶、欣喜、疑惑就纠缠在他的心窝里,他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前的夏天。
那是一个清凉的早晨,天空就像处女湾一般清澈湛蓝,阳光温柔地洒落下来,偶尔还有微风略过。孔天引穿过那条狭长而且安静的胡同口,往不远处的车站走去。在胡同的尽头,他突然看到了从旁边走来的美丽女孩子。她走路的姿势很优雅,也很轻盈,更像是欢快的蝴蝶轻轻地飞舞。
这个年轻人不由自主地驻足凝望,有一股微妙的快感轻轻地撞击了他十八岁的心脏。但是,他很快醒悟过来,然后一直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没走多久,女孩子就停在了对面的公交站台上。她安静地站在那里,淡绿色的书包斜斜地跨在匀称的肩上,是那么地恬静,并且给人以希望。
一年多以来,孔天引经常早早地起床,然后静静地守在胡同口,为了能够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