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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姑娘沉默不言,由着欧阳昭说下去,等到欧阳昭的话一停,梨涡微现地微笑说道:“这三点理由听来虽好,但都不能成为铁证!”
欧阳昭闻言,朗朗一笑道:“为何呢?”
“第一,暗送无常天地指,在我天柱山就有两人有此功力。”
“啊——另一人是谁?”
“暗送无常的私教弟子,家祖父的书僮,笑面无常尹亮。
至于第二三两点,更加不能据以论断了。”
“若不是暗送无常所为,他焉有不辩白之理?”
“暗送无常的性情我焉能不知。他既然发现了江、凌两位姑娘是伤在独门的天地指之下,他何必多言,再说辩又何益。
何况,纵然是他私教弟子尹亮所为,他也有教下不严之过,岂能一推干净!”
黄衣姑娘娓娓道来,不疾不徐,欧阳昭也不由一阵沉吟,终于又道:“他约我前来天柱山,有何说辞?”
此言一出,黄衣少女忽然一改先前侃侃而谈的大方神色,螓首低垂,面现红晕,月光下益觉妩媚。
欧阳昭见她一声不响,不由追问一句道:“姑娘,为何不讲下去?”
黄衣姑娘十分难为情,勉强地挣出一句:“要我讲什么?”
欧阳昭益发得意地道:“讲我所提的第三点呀!他为何约我前来天柱山?”
那姑娘的两颊绯红,神情中,似乎娇羞不胜,星眼微斜,嚅嗫再三道:“你……到时自知……”
说完,竟不理会欧阳昭,一扭腰肢,霍地射起三丈,转身而去。
“姑娘,你没有说的了吧!想走,就得交出暗送无常!”
欧阳昭的话未落人先起,衔尾而追,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迫追不舍。
黄衣姑娘的势子虽快,但也快不过欧阳昭去。
转眼之间,欧阳昭不但追上了她,而且一叠蜂腰,凌空一个翻腾,反而由她的头顶穿了过去,硬生生地拦在前面,大声道:“姑娘!在下来此不易,暗送无常既然约了我,也不会失约吧!”
有人拦在前面,黄衣姑娘焉能不气,收势停身,落在一块大石之上,粉面生寒,黛眉一竖,微愠地道:“夜阑人静,你把我汉玉观音魔掌珠当作什么人?死追穷缠的!”
欧阳昭心中原来没有什么邪念,耳闻汉玉观音魔掌珠之言,也不由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的确不应如此。
然而,他抛开父母血仇,师门大事,五旗盟的一家兄弟,以及自己江湖上的恩怨,前来天柱山赴约,焉能凭这两句话打发得了的。
因此,端肃着面色道:“除了要请姑娘交出暗送无常之外,在下别无他意。”
汉玉观音魔掌珠闻言,更加不悦道:“交出来!你好大的口气,魔家四将虽死,魔家的功夫尚在,你须要三思而行,弓拉满了可是要断的,”
欧阳昭未便骤然翻脸,只是冷笑了笑道:“强龙难压地头蛇,我欧阳昭可不敢。但血债血还,只要暗送无常送我一个公道,其余的争强比胜,在下还看得十分淡泊。”
汉玉观音魔掌珠也报之一冷笑道:“天柱山在武林中,一向不与人争强比胜,你此番应邀前来,乃是……乃是……”
她欲言又止,似有隐衷。
偏生遇上了性急的欧阳昭,逼着问道:“乃是什么?”
“乃是客位!”
汉玉观音魔掌珠面上飞霞流丹,十分勉强地冲口而出,四个字说得特别重,好比吼叫一般,显是被逼无奈。
欧阳昭不明所以然,以为魔掌珠是恼羞成怒,也一掀剑眉叫道:“少卖小姐架子!不管你们魔家的威风如何,也不管你同暗送无常弄什么玄虚,今天我既来到天柱山,你们就别想安静!”
汉玉观音魔掌珠可真的大发娇嗔道:“你不要咄咄逼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魔掌珠全接了!”
欧阳昭尚未答言,黑暗之处,忽然有人接着道:“用不到。
孙大小姐,天柱山再不济,也用不到要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打头阵呀!”
话音固然冷漠,语意也微带轻浮。
汉玉观音魔掌珠双眉一皱,由大石上闪身而下;严厉地道:“你到宝斗谷来则什么?”
欧阳昭耳听汉玉观音魔掌珠说话的语气似乎已知来人是谁,但从言词的森严,又像是对这人十分厌恶,不由心中大奇。
放眼望去,但见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