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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依然挥之不去。这月娘从未见过那等血腥场景,也从未见过那等好汉,只是每日静坐遐想。每每又想起蕊娘的那首词来,当真是心乱如麻,没得个分担。想起曾与自己共患难的蕊娘,只觉那女子清婉可人,又有一股风流之态,才情也是极好的,也有了想要相交的想头。只是一时间没得托辞可供交往。
郑屠辞了周知州,出了衙门,又去了状元桥,寻李响说话。自整个渭州城被郑屠接收过来后,李响便坐镇状元桥,日日派了人望城中各处巡视,那些平日里横行的泼皮,俱都收敛了。如今郑屠又挟斩杀王彪之威,这偌大的渭州城,恁地是没得泼皮寻衅挑事。且郑屠也有义气,收拢了那些没得着落的泼皮闲汉,专门看管各处,也算是有个出处,月末还有些闲钱打赏下来,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李响这日正坐在铺子里间吃茶,早有伙计来报说是郑大官人过来。便急急的出了里间,远远的迎着郑屠大笑道:“早前听伙计传言,直说哥哥吃那知州请了去,想来必然有些封赏才是。却不知是赏了哥哥许多银钱?”
郑屠一把扶住李响的膀子大笑道:“却是一文钱也不见!”
“恁地知州如此小家子气?”李响一愣。
郑屠摇头笑道:“虽不曾赏得一文钱,只是俺如今也算是衙门里的人了。周知州放了个都头与俺做,俺也就应承下来,想必过两日便要唤俺去听差了。”
李响闻言大喜道:“造化,哥哥端的好造化!如今却也是得了官身了。也是与那陈都头、钱都头一般无二的身份!”说罢,又摇摇摆摆的做官威装,装腔作势道:“你等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郑屠听他说得好笑,不由大笑道:“你这厮,倒也学得这般油腔滑调了。这都头原本便是没得品级的,哪敢随意使人下跪?”说罢,只踢了一脚,便往前走,入了铺子的里间,两人坐下。
“这些时日,只因各处商贾不愿出城,那些日常用度的物品,眼见得价钱就贵了起来,便是寻常的菜蔬果品,也少有人叫卖了。”李响道,“倒是哥哥这肉铺的生意倒是红火了许多。若是那三家生猪供应多些,只怕每日的进项还要多出几分!”
郑屠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若是自身在这城外买处庄子,也省的在这城内束缚着。当下与李响闲话几句,便要告辞出门,待到门口,忽有想起一事。又回转身嘱咐李响道:“这里有个烧汤的二汉,唤作武二的,原本也是个好汉之后。好生照拂他,日后或可大用!”
李响自然应承。郑屠这才告辞而去。
只说郑屠方才出得州府衙门,便有见机得快的门子,飞也似的赶往了郑屠的府上去报喜。这但凡升任衙门听差,多少有些赚头,更不用说是做了都头。便有门子专门打听这些事情,一有晋升的,便前往各家各户报喜,也好得些赏钱。
只说这日惠娘得了一块好鹿皮,便要做双鞋子与郑屠,正在寻些针线,便听得门口的苍头慌慌张张的过来,只管叫道:“大娘,喜事,喜事来了!”
惠娘见苍头慌张模样不由笑骂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也学得那些丫头小子一般,慌慌张张的,没得一个章法。”
苍头这才省得有些失态,方才放慢了步子,赶紧了几步,才远远的站着回话,笑道:“好叫大娘得之,方才那州府衙门的门子过来了,要向大娘讨些喜钱呢!”
“嗯?这又从何说起?”惠娘一愣,这才道。
苍头道:“那门子只说,今日知州请了大官人说话,便有言语传来,只说知州许了大人一个都头的差使。如今也是衙门的官身了!”
“啊呀!”惠娘一惊,顿时来了兴致,往日这郑屠虽有些家当,也有些名声,在渭州也算是数得着的富户了,只是身份却依然低微,便是自己出门,虽有有人见面便称“大娘”,只是到底心有不足,不敢在外多留些。如今却是要理直气壮了。
惠娘满心的惊喜,不由又要反复的追问道:“莫不是诳我?”
苍头笑道:“如今大官人在渭州的名声,哪个不要命的想要诳大娘?却不是自寻死路么?只怕这便是真的了!”
惠娘这才点头笑道:“说得有理。”
苍头还道:“那门子还等着打发的。”
“去账房取十两银子打发了!”惠娘一时高兴,出手也阔绰了些,又唤住苍头笑道,“你也支应二两银子,算是报喜钱!”
苍头自然欢天喜地的去了。惠娘高兴起来,便忙忙唤了身边的丫头道:“你且去告诉二娘一声,只说我相请就是。”那丫头要去,却又被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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