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孟氤隼吹那榻诨挂�肫妗�
她的大衣在树丛那面闪现着,她越走越远了……
我加快了脚步。
在黑黝黝的树丛那面,在里加最豪华的“罗马旅社”的屋顶,餐厅放射着绿色的灯光。
这个陌生的女人向旅社走去了。
应当追上她,尽可能把一切弄清楚。
我急忙穿过林萌路和大街,走到了那灯光耀眼的旅社门前,看门的人很客气地给我打开了门。
我一走进那宽阔、整洁的餐厅前堂,就知道要在这里找到一个空位子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衣帽寄存室里已经挂满了上衣。但我还是脱了外衣。走上那宽大的大理石阶梯,就进了一间大厅,里面挂着好多金黄色镜框的镜子,还有带水晶垂饰的青铜枝形挂灯,闪变出象霓虹的各种彩色。
大厅里确实是满满的,所有的桌上都有人。当时并不是一切资产阶级分子都离开了加入了苏联的里加,有些是没有来得及走掉,有些人还打算等一等看。有些人对突然闯进古老的里加生活当中的那些新的东西是很不得意的,其中好多人每天晚上就到夜餐厅里来消磨时间。他们依旧过着自以为是豪华的生活。男的多半穿着就餐服和常礼服,女的都穿着很时髦的夜装。沙龙式的乐队在一座不高的舞台上奏着一种忧郁的曲子;有那么稀疏的几对男女随着乐声在那嵌木地板上懒洋洋地直着腿在跳舞,擦得地板沙沙响。
我打算找一张桌子先坐一坐,我很走运,这时恰好就腾出了一张空桌。手眼麻利的侍者并没有让我等很多时间,马上就给我定好了莱,只过五分钟,他就给我送来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白铜咖啡壶和一瓶金光闪闪的、上等的白兰地酒。
我呷了一口白兰地酒,又喝了一口咖啡,就抬起头来察看周围的这些人。
我的视线从这张桌移到另一张桌,从这张面孔移到另一张面孔……
啊,我并没有白来!我看到我刚才的那个女伴了,她离我只隔着几张桌子。
她穿着一件深黑色天鹅绒的外衫,胸部的开口很低,显出了她那白白的项颈,这就使她那瘦削的胸部显得不那么难看了。她身上唯一的点缀是一个不大的玛瑙十字架,悬在很细的一条金链上……不,我不会看错的!
她的目光正投向高处.仿佛从人们的头上望着什么,但我觉得她并没有注意谁。
同她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比她年纪稍大一些的女人,穿着一件淡紫色的丝料外衫。另外还有一个男子,说不准多大年纪,穿着极其讲究,但他的面孔却显得异常呆板,怏怏不乐,毫无出众之处。对他很难说什么别的,只能说他有一撮剪得很齐的淡红色小胡和一头梳得十分光洁的头发,头发的颜色很象那弄湿了的大麻。
我又去看我刚才的那个女伴。她一定是觉察到我的目光了,就把她望着天花板的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在这里,在这个餐厅里,当着几十个人的面表示我认识她,于是我只是点了点头,这样,一方面可以说明我在注意着她,同时也不至于被别人发现。
但是她却很淡漠地把她那冷冷的目光从我身上挪开了,并且对我向她表示的问候没有作一丝反应,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
动,仿佛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我一样。
我叫来了侍者。
“请您告诉我,”我一面问,一面用下颌指示我那个女伴,“这个女人常到这里来吗?”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侍者回答我道,客气中含着冷淡。
这时我的那个女伴和她的同伴已经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他们从我的桌旁走了过去,我又闻到了一种不知名的香水的微弱的謦香……
看来,她是再也不打算同我继续打交道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好不叫任何人知道我在注意谁,就急忙把几张纸币扔到桌上,从大厅里出来了。
前堂里已经没有一个人。我走到了街上,街上只有几个稀疏的过路行人,我绝不会把他们错认为是我要找的那几个人的。
我转过身来去问看门人:“您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她穿一件浅色的外衣……”
看门人很客气,甚至是有点儿同情地笑了笑:“他们刚刚坐上汽车走了,一共是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回家去,以便第二天把这一切报告给该当知道这件事的人。
我这样决定以后,就塞给看门人一些小费,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