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游戏竞技 > 散花 > 第4部分

第4部分(第1/4 页)

目录
最新游戏竞技小说: 全民庇护所,你在末世当大爹?末日灾变:我打造究极安全屋足球的眼泪山的那边,刻着巅峰IG之名!全球灾变,开局转职巫妖王极寒末日:我的神话避难所全球天灾:打造神话避难所诡异:快跑,他踏马开了!王者:英雄超标?我真拿他上分!反派:冰封末日开局抢夺安全屋全民:死灵法师,站着就是输出LOL:超神之路恶魔猎手说好练武,你一拳爆星什么鬼?nba:我狂暴后卫,暴打库里网游:虫神炮手,主宰星河萌学园:我好像不是路人科技争锋从融合时空记忆开始超时空teacher之城市之光从甲午开始杀敌爆装

最早发现胡子发生变异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妻子。

自从他躺到床上,一早一晚刮胡子的事就由妻子来做。自己刮自己的脸,脸蛋和刮刀相互配合,不会刮破脸;别人来刮就难了,常常会刮破。老蔡血糖高,伤口不好愈合,幸好那时市场上出现一种进口的电动刮脸刀,刀头上蒙着一种带网眼儿的铁罩,绝对安全。妻子赶紧买了一个,倒是十分得用。但一天,妻子发现老蔡下巴上有一根胡子怎么也刮不掉,奇怪了?怎么会刮不掉呢?戴上花镜一看,竟是一根很怪异的胡须,颜色发黄,又细又软,须尖蜷曲。它弯弯曲曲很难进入网罩上的细眼儿。老蔡的胡子向来都是又黑又硬,怎么冒出这么一根?好似土地贫瘠长出的荒草。妻子只当是偶然。料从此,这蜷曲的黄须就一根根甚至攒三聚五地出现。随后,她发现他下巴上的胡须变得稀疏,开始看见白花花的肉皮了。

她心里明白,却不敢吱声。反正老蔡很少照镜子,肯定不知道脸上所发生的变化。一天傍晚,妻子给他刮脸。迟暮的余晖由窗口射入。一缕夕阳正照在他的下巴上。妻子陡然觉得这日渐荒芜的下巴,好似晚秋时节杂草丛生的土岗子那样萧瑟而凄凉。她不觉落下泪来,泪水滴在老蔡的脸上。

老蔡闭着眼,却开口说:“从小我就巴望它们长得慢点、慢点,现在终于遂了我的愿。你该高兴才是。“

妻子反而哭出声来。

从老蔡病倒卧床那天开始计算,七年后的一天,一个平平常常的春天的早晨,妻子醒来,习惯地用手去摸老蔡的下巴。手心抚处,奇异般的光滑,像一块卵石。她下意识地感到了什么,又摸一下,感觉更不对,老蔡的胡子呢?

此时此刻她分明听到一个声音,是老蔡的声音,很遥远,那是许久许久以前老蔡说过的一句话:

“人一死就不再长胡子了。”

她猛地过身,叫一声老蔡。老蔡极其刻板地仰面躺着,灰白而瘦削的脸一片死寂,没有一根胡子。她第一次看到老蔡不生胡子的脸。来不生胡子的脸这样难看。

楼顶上的歌手(1)

?一个在极度压抑下浪漫的故事

那天早晨,忽有一块极亮的、颤动着的光像发狂的精灵,在我房间里跑来跑去。当这光从我眼前掠过,竟照得我睁不开眼。我发现这块诡奇的光是从后窗外射进来的,推窗一看,来隔着后胡同,对面屋顶上那间小阁楼正在安装窗子的玻璃。

我也住在阁楼上。不同的是,我的阁楼是顶层上的两间低矮的亭子间;对面的阁楼是立在楼顶之上孤零零、和都没关系的一间尖顶小屋。远远看,很像放哨用的岗楼。它看上去很小,而且从来没人居住。它为什么盖在楼顶上,当初是干什么用的,无人能说。这片房子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英国人“推广租界”时盖的。只记得后胡同里曾有人养过鸽子,有许多白的、黑的、灰的鸽子便聚到这荒废的屋子里,飞进飞出,鸽子们拿这小空屋当做乐园。现在有人住了吗?是搬进来了?

隔了十来天,黄昏时分,忽然一阵歌声如风一样吹进我的后窗。后胡同从来没有歌声,只有矿石收音机劣质的纸喇叭播放着清一色的语录歌和样板戏。那种充满霸气的吼叫和强加意味的曲调被我本能地排斥着。于是此刻,这天籁般的歌声自然就轻易地推开我的心扉了。

没等我去张望是唱歌,妻子便说:“是那小阁楼新来的人。”

女人对声音总是比男人敏感。

我们隔着窗望去,对面阁楼的地势略高一些,相距又远,无法看到那屋里唱歌的人。这是一个男性的歌声,音调浑厚又深切,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极有穿透力,似乎很轻易地就到了我耳边。这时金红色的夕照正映在那散发着歌声的小屋,神奇般地闪闪烁烁。我分不出这是夕阳还是歌声在发光。

我第一次感受到声音是发光的,有颜色的。

这个人是呢?一个职业的歌手吗?他是?只一个人吗?从哪儿搬来的?他也像我们3家之后被轰到这贫民窟似的楼群里来的?对于楼顶上这间废弃已久的小破屋,似乎只有被放逐者才会被送到这里。

我相信我的判断。因为我的判断来自他的歌声。一些天过去,我听得出他的歌声如同盛夏的天气时阴时晴。这声音里的阴晴是歌者心中的晦明。我还听得出,他的歌声里透出一种很深的郁闷与无奈。他的歌为什么从来不唱歌词?在那个“革命歌曲”之外一切都被禁唱的时代,他一定是怕这些歌词会给自己找麻烦吧。从中,我已感知到他属于那个时代的受难者。

目录
七零纪事凶兽横行博尔赫斯交易夫妻(瓶邪)张医师,请自重世界金融五百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