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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还是迟迟无法找到我。好几次他们就经过我身边,却丝毫没有发现我。
就在这个时候,焦急的叫声传进阿健的耳里。
「哥哥!水开始流进田里了!」
弥生的脚被水浸湿,有一半埋进了变软的泥土里。我所在的位置泥土还是乾的,但是水确实地漫延到整片稻田了。
「弥生,快点找出五月!地面变得泥泞不堪的话,会很难走,就更难找了!」
充塞着黑暗的夜晚。承受着夏季的烈日,成长到足够隐藏一个小孩子的深绿色稻子。这些稻子覆盖住弥生的四周,仿佛不让她逃跑似地团团包围住她。
那种压迫感,以及从鞋底逐渐渗透进来的水的触感,让弥生感觉到恐怖感从脚底窜爬上来。
「哥哥!」
弥生发着抖,发出哭泣般的叫声,奔向阿健那里——为了抱住阿健,好止住颤抖。
这段时间里,我冰冷的背被水湿透了。看样子流进田里的水已经淹到我这里来了。再过几分钟,我就有一半沉进泥泞里头了吧。
弥生彷佛被猛兽追赶似地跑了起来。她的心底似乎确实看见了追赶着她、或总是责备着她的猛兽形姿。
阿健把手电筒的光照向弥生,伤脑筋地搔着头。
跑过来的弥生浮现在圆形的光圈中。可是,她的身影却突然消失在稻子里头了。
「弥生!?」
阿健焦急地叫,往弥生那里跑去。
在那里,弥生趴倒在地上,连稻子也一起压倒了。她在哭。绊到而跌倒的时候,恐怖的丝线似乎也一起绷断了。阿健一走近,弥生便拚命抓住他,呜咽起来。
「不要紧的,弥生,干得好。」
阿健安慰弥生,然後称赞她。他指向绊倒弥生,害她跌倒的地方。
被弥生用力踢了一脚,我的身体歪掉了一些。即使如此,我还是没有半句怨言,从像海苔卷般裹住我的草席的两端露出脚尖和头发。
「喏,弥生,把五月搬到神社吧。田里进水之後,大家会对水田的状况很敏感,不能把五月就这样放在这里。」
然後他搬起我来。弥生也支援似地,擦掉眼泪,抬起我的脚。
我被搬起来的时候,水滴从背後滴了下来。水已经流满了田里,加上我的体重,两个人的脚陷入泥泞。
然後他们往石子路走去。深深地吸满了水的泥土,就像要抓住他们的脚、不让他们逃跑似地缠绕上来。
即使如此,稻田完全沉入水中,符合水田之名地布满了水的时候,搬着我的两个人已经从田里逃脱了。可能是差点滑倒,两个人的身体浑身是泥,就像刚下完田似地惨不忍睹。
尽管如此,两个人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总算来到围绕住神社的围墙边了。从人口处到石墙有相当的距离,他们决定直接越过石墙附近的混凝土砖墙。
来到这里之後,就能够清楚地听见神社里的烟火声,也看得见色彩鲜艳的烟火烟雾,连参观的人群的说话声都能听见了。可是这些说话声也只是更加深了弥生的不安。因为人愈多,被发现的危险性就愈大。
「越过这里就是神社的境内了,弥生。进去以後,就一起抬着五月跑到石墙那里。要小心别被来看烟火的人看见喔。」
听到阿健叮嘱般的忠告,弥生以认真的眼神不安地点头。
阿健看见弥生回应之後,重新转向混凝上砖墙。墙的高度约在阿健的头上,以弥生的身高来看,就算伸手也构不到顶。
「那,一开始哥哥先把弥生推上去,弥生先进去神社里。然後我把五月丢进去,最後哥哥再进去。」
阿健这么对弥生说明,他可能是判断弥生一个人没办法越过围墙。弥生一样老实地点点头。
「好,那就快点。在这里不被人看到是最困难的。从墙上眺下去的时候,小心别扭到脚罗!」
阿健说完,抬起弥生,让她爬到砖墙上。
此时烟火大会已经进入中盘,孩子们一一点燃比拿在手里的一般烟火更加昂贵的机关烟火或升空烟火等,绽放出花朵。他们还得接待前来参拜社殿的人,也必须把烟火分给跟着父母亲一起来的年幼小孩。这是村子的习俗,是为了不让人们忘记对社殿里祭祖的神明的崇敬之心。
爬到混凝上砖墙上的弥生就这样眺下另一侧,进入神社上地的弥生,鼻子嗅到了烟火刺鼻的火药味。
但是,那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冲击罢了。
距离弥生刚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