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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桌子上一放:“过来吃点东西,一年了,我也没有请你们吃过东西。”他笑了笑:“待会儿我就走了,再不请就没机会了,只可惜小路不在……”
林暮突然问道:“你不读书了是吧?”
“谁说我不读了,我回老家去读,哪里不是读书的地方?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些所谓的重点中学都是在用学生的痛苦成全自己的辉煌。”
林暮摇摇头:“其实读书也没什么好的。”
他忽然凄凉地吟道:“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刘浪奇怪地看看他,将桌子上的袋子打开,有一堆熟食,还有一大口袋的啤酒,他力气大,提在手里竟然一点也不显,。刘浪拍拍陈煜的肩膀说:“你们还替我担心啊?我早就想转回去了,我家的小煤窑被关了,我也不想给家里添那么重的负担,再说,你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学校,修得像个花园,却……。”他打开一罐啤酒,喝下一口,脸涨得通红。他家煤窑被关的事,他一直没说过,连陈煜都不知道。
“你家煤窑什么时候被关的?你都没有跟我说过。”陈煜问道:“为什么被关了?”
“为什么?”刘浪苦涩地笑了笑说:“今年夏天我们那有一家大煤矿出了事,上面来查。查了两个月就以违规生产,停产整顿为理由把一些小煤窑关了,而那个出事的大煤矿赔了钱息了事,规模却越来越大。”
朱开四和李计然对望一眼,都默然了。半晌,朱开四自言自语地说:“这可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晚回到解放前。”
“愁剧须凭酒”,几个人都不再多言,打开啤酒喝起来。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陈煜酒量不好,心情又不好,酒入愁肠,早在沙发上趴下了。
刘浪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说:“快两点了,我要走了。”
李计然说:“我送你吧。”
朱开四提起旅行箱说:“我也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林暮走到刘浪跟前,冰冷的脸上有一丝说不出的感情在上面,他捏着刘浪的肩膀说:“别忘了我们……”便别过脸去。
刘浪看了看他削瘦的背影,狠狠牙转身追下楼去,从朱开四手里一把接过旅行箱,大手提在身边。
一路上三人都无话,到了车站,刘浪放下箱子对李计然说:‘好了,就这样吧。我要走了,高考完了再聚吧。”他顿了顿又说:“才子,你很聪明,学什么都快,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嫉妒你呢。”
他“哈哈”地笑了两声,转向朱开四,朱开四摸了摸身上,想要给他一个纪念,除了一张一块钱的纸币和一支同样一块钱的笔别无他物。他掏出纸笔趴在车站的墙壁上用蝇头小楷工整地写下:
赠大牛:
干好养牛事业,
不忘好好学习!
然后将纸币递给刘浪。
刘浪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笑了:“这是在污损人民币呢。嗯,真不愧抄了那么多遍作业,字进步很多啊。”他将纸币放入口袋,触到了一样东西,“哦,对了,钥匙。”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递给李计然,惨淡地笑了笑,大手一挥,登上汽车。
从汽车站回来,林暮已经叫醒了陈煜,陈煜呆呆地看着他们,满身酒气,李计然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忙去洗脸刷牙。
刘浪走的当天,林小路参加市里的物理竞赛去了,晚上回来知道后,一个人沿着西河边溜达了一个钟头。
第十四章
刘浪走后不久,学校恢复了平静,校领导们指挥着全校的清洁工用水将全校的地面都清洗了一遍,李计然上课时,能看到对面大楼垂下一条条绳子,几个人如特种兵训练一般在楼上荡来荡去,清洗大楼墙面。刺眼的阳光从刚被洗过的大楼反射过来,照得人毛发直立。
不几日,检查团正式到了学校,检查团到来的头天晚上,校工们在校门口摆上各种各样的盆花,校门口的空地成了花的广场。校门上用气球扎出“WELLCOME”的字样,空中飞舞着各式横幅。
第二日早上检查团到来时,“WELLCOME”字样的气球不知被谁用针扎破了几个字母,变成了“WC”,成为六中的一大笑话。六中的德育处发挥特工精神,昼伏夜出,深入学生内部,试图查出肇事者,但直到检查团吃饱喝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