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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的农家离湖边不远,大玻璃窗朝向湖面,房间里挂着雪白的蚊帐,床上铺着全棉的白底红方格床单,鸳鸯戏水的大红织锦缎被面,手绣的带荷叶边的枕套,一晚上只收80元,还包括提供早晚餐。饭是新米,油汪汪的一股清香,湖里即时捕捞上来的活鱼活虾,菜蔬也是菜园里现摘的时鲜货。两人食欲大开,吃得有些狼吞虎咽。东家一个劲给他们夹菜,劝道:“多吃点,多吃点,看你们年纪轻轻的,就吃这么一点,瘦得像两只小糠虾。”东家的小女儿说:“城里人为了减肥来爬山,你还嫌他们瘦啊!”把大家都说笑了。
晚上睡在床上,听着哗哗的波浪声拍向岸边,看灰色的湖面上亮着几盏渔灯。这让她想起曾经在海边住过的情景,听海浪拍岸,枕海水入梦,如昨日般。昨日是否能够重来?
伟紧紧搂着她,又怕隔墙有耳,两人都尽量压抑着激情。
她枕着伟的胳膊睡去,睡得分外香甜。
清晨,叶蓓醒来,裹着被子,将下巴搁在床头上,以猫的姿势,盘在床上,看那面湖水。
天一点点亮起来,湖面的粼粼水色有了些光芒。云很厚,阳光从云的缝隙间顽强地穿透着,云的边缘便镶了一圈金黄的彩带。
雾霭轻曼地缭绕在山间湖面。
远远的山依然深沉,远远的湖面,波澜不惊,安详和美。
而近处,一波一波涌向岸边的湖水,哗哗地直扑岸边。
她说:“伟,我们就这样生活,慢慢老去,是不是很幸福?”
伟疼爱地搂过她,亲着她的耳垂说:“我会一辈子像这样爱你,让你幸福。”
她一下扑在他怀里,“从此以后,你只能对我一人好,不允许你向其她的女孩献殷勤。”
他郑重地点点头。
她突然间想起清泉溢出茶水的茶杯,可是她毕竟太年轻,就是参透了禅意,一时还无法做到。知道和做到,毕竟是两种境界。
叶蓓回到苏州城里,立即给含笑发了E…mail,把婕的现状如实地告诉了她。
从此,含笑就再没给她发过电子邮件。渐渐两人也就断了联系。
第七章 同居时代
公司对面新开了一家“快乐心吧”。
叶蓓推开一楼的大门,传来天籁般的古筝曲《高山流水》。
来这儿的都是白领,下棋的、打桥牌的,独自捧一本书看的,还有什么都不做,就坐沙发上听着音乐发呆的。
叶蓓在满屋流淌的音乐中感到身心顿时放松下来。
叶蓓在美妙的旋律中不知不觉走到了二楼。
二楼是“释放区”。
这里有心理医生、心理学教授专门倾听被心病困扰者的倾诉,针对不同的病因进行宽慰与疏导。顾客的真实姓名与身份是被严格保密的。
她向心理医生倾诉:“在这样的公司干,似乎只有升职才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而职位的升迁是跟业绩直接挂钩的。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的职位朝不保夕。具体来说就是下面这些细节:我提供的那份报告有没有不妥的地方?老板满意吗?我这个月有没有做出业绩来?下个月又有什么新点子?明天的公司决策会上,我的发言老板会赏识吗?他又会给我们布置什么新任务?这还不是我最心烦的,最使我害怕的,是客户那色眯眯盯着你的眼睛,多少次睡梦里,我都被这样的眼睛惊醒,我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发疯的。”
虽然一再声明替病人保密,但叶蓓还是不敢把经理的事情披露出来。她可不信任中国人的所谓职业道德。以前在大学读书时,有个同学跟心理咨询师说她爱上了自己的班主任老师,很快这个爆炸性新闻就传遍了全院,弄得那个同学差点得精神分裂症。
心理医生对她说:“最好的办法也许是找个人嫁了,压力就会有人分担。”
“暂时我还不想嫁人。再说,像我们这样的白领,生活的圈子里也只有白领,如果再找个白领结了婚,办公室里是白领,回到家还是白领,白领对白领,就像赛车跟赛车,在外是拉力赛,回到家是对抗赛,整天赛事不休,压力只会更大。”
心理医生说:“也许你可以考虑换一份工作,换一个环境。”
她跟伟说,我想和小明合伙开服装店。
伟说,喜欢的事情你就去做,我支持。
她说,我想辞职。
伟说,辞职先别辞,你可以先雇个人在店里帮忙,你现在的这份工作,毕竟来之不易,你不能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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