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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希那穆提:提问者说,我们总是试图把人们联合起来,试图在深受控制的心智之间达成统一。我深受控制,你也深受控制,你和我想要达成统一。我是一个吸毒者,我的所有经历深深地控制了我,你不吸毒,但是你被其他东西深深地控制了。你是一个天主教徒,我是一个印度教徒,我们试图达成统一。然后有一天,圣公会(Anglican Church)的显要人物接受了媒体访问,媒体问他对世界上的各种宗教有什么看法。“噢,”他说:“它们包含一些真理,它们还好。”但是那个媒体继续问:“你说的‘还好’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它们有真理吗?”“噢,可能是,一部分真理吧,相当一部分。”他开始展开,作起了文章。他说:“你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吗?只有我们的宗教,只有我们有耶稣基督,其他宗教都没有,这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了吗?20世纪的宗教权贵们就是这样——我就说到这里为止了!
两个深受控制的心智能够达成统一吗?或者在深受控制的心智之间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控制就意味着分裂。哪里有控制,哪里就有冲突。如果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或者我是妻子,你是丈夫,你有你的贪心和野心,我也有我的贪心和野心,你我互相受到对方限制。所以,虽然我们了结婚,我们生了小孩,我们是一个家庭,但是我是两个分离的、深受控制的人。我们怎么能够统一呢?因为无法统一,我们之间就争战不休。
只有当内心不再分裂,我们才能够统一。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我因为我的形象、结论、观点而分裂。当我不再有结论、形象,我就不再分裂。这就是爱,你明白吗?
我们深受控制,我们把能量浪费在竞争、斗争、战争中,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这种能量的浪费也许会稍有回报,我可能有一点小小的写作才能,我写了一本书并因此出了名,这本书支撑了我的虚荣心。但是,只有没有分裂,才不会浪费能量,才有统一。因为没有分裂,我才能看清真实情况,我才能看到真理。分裂——就是结论、形象、比较和所有这类东西——不可避免地带来冲突;如果我看清楚了这个,如果我看到了这里面的真理,那么我就拥有了极大的能量,我的整个人、我的所有行动,都因此而焕然一新。
4、擦掉心理创伤(8)
提问者:你谈到自由和共同。你能深入地谈谈共同这个概念吗?
克里希那穆提:我无法深入共同这个概念。因为无论我怎样说,它都仍然是一个概念,你怎么能够深入一个概念呢?那就意味着更多的概念,无穷无尽的概念。只有当你没有任何概念的时候,你才可能深入。我不知道你跟上我了吗?
在前面的讨论中我们说过,我们在共同分享、共同讨论我们的问题。这意味着你和我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我们都和它休戚相关,我们都在探究这个问题——不是我在探究,你在旁观,而是你我共同分享这个探究过程。这还不是共同的全部内容。共同意味着心心相印、息息相关,我们思想相通、心灵相通,我们的生命产生同样强度的振动。你知道共同是什么意思了吗?我想你没有。共同意味着共享、分担,一同探索、调查、思考,因此思想者和非思想者之间不再有分别。如果我们在同一时间、同一层次上,用同样的能量看到同一个问题,我们就是共同的。只有你将生命投入其中的时候,它才会发生——这是我们共同的生命。
提问者:你在谈论信仰的权威,但是你几乎没有或者很少深入地谈到基于金钱的权威,还有奴役、压迫、恐惧和暴力。
克里希那穆提:天哪,你真能提问题,不是吗?
提问者说,你谈论权威,但是你几乎没有或者很少深入地谈到奴役和基于财产的权威。
问题的核心是什么?确实存在金钱的权威,无论宗教界还是非宗教界都存在有权有势的人,还有社会分裂造成的权威,还有社会不公造成的权威,还有许许多多权威。这里面核心的问题是什么?牧师或者卡尔?*(Karl Marx)有心理上的权威,知识、科学、物理学有外部世界的权威,还有内心的权威。我有权威,因为我知道得比你多,我看得比你清楚,我碰巧上过许许多多的讲坛,因此我知道人类有难以计数的权威。我的房东有权威,他随时都有可能把我从房子里面赶出去。所以有难以计数的、非常复杂的权威。
那么,我该从哪里开始讨论呢?你跟上我了吗?我们在这里吗?我该从哪里开始处理存在于外部世界的,还有存在于人类内心的、难以计数的、十分复杂的权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