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但一定有原因,”汤姆一边侧身让过推着轮床送病人的工人,一边坚持说,“某种可以解释所发生事情的东西。我们可以从中学到点什么。一定有的吧?你的试验有些什么结果?”
“过一会儿你可以自己看,但真的看不出什么。没有什么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的身体自动恢复了健康。只知道他们的病确实好了。”让·吕克笑得更欢畅,惹人注目的大鼻子上都起了皱纹。“我的朋友,为什么科学一定要解释所有事情?一件好事发生了,而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真难得。也许我们只要心存感激就行了。是不是?”
肿瘤病房的门关着。珀蒂医生走到门前也没有放慢脚步。他推开门。病房里的气氛出人意料的欢快,色彩是和天才所病房一样的鲜蓝和鲜黄色。卡特不清楚是否模仿的天才所,但他肯定自从让·吕克去波士顿看望过他以后,这里重新装修过了。一共有十张病床,分两排,每张病床周围有点空间,让病人享受一点点隐私权。有些病床周围拉着帘子。
珀蒂医生仍然快步走动,同时巡视着病床。他的鼻子像一个指示器一样指着他看着的目标。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了要找的人。“啊,好的,我们先看看杜波瓦小姐。”
汤姆随珀蒂医生在病房走动,这里的气氛给他很深的印象。听得见病人和医护人员嗡嗡的说话声。他从未在哪家大医院见过这样的病房。癌症病房通常是鸦雀无声的,人们似乎在想心思。住在那里的人都尽力接受自己的命运,接受生命快走到头的可能性。但这个病房里的人不是满腹心思,而是充满希望。他们正要去的那张床周围全是花。不是古板的花环,而是色彩缤纷的鲜花,信心十足地传达着一个清楚的信息:“早日康复”。汤姆看得出来这张床的人快要出院了。是从正门出去。用自己的双脚走出去。
珀蒂医生向他介绍瓦勒丽·杜波瓦小姐时,他一眼就注意到她紫罗兰色的眼睛流露出的镇定。这双眼睛洋溢着自信的,甚至是自傲的宁静。它们所见过的事情很少有人见到过。它们曾与死神相对,看着死神退缩。汤姆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已经恢复健康。瓦勒而身材苗条,几乎有点瘦削,脱了发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但她一点都不弱。她高高的颧骨上的肤色不见丝毫病态的苍白,而是透着恢复健康的微微红润,一种迎接生命新一页的粉红。
珀蒂大夫满脸喜悦,自豪地拍拍她的肩。“瓦勒丽二十五岁,是巴黎大学法律专业的学生。我很高兴她正在恢复,否则的话她会起诉我的。”他大笑起来,肩膀随着笑声一抖一抖的。
瓦勒丽看上去很高兴见到他,可能他对她身体状况的惊奇更进一步证实了她真的在康复。汤姆估计她以前一定不是这样的,那时她见到的每一位医生都只告诉她坏消息。
拍蒂大夫打开两份材料夹中的一份。“她原来胃部和肾部有原发性肿瘤,而且全身都有继发性转移瘤,包括脑膜上的两个。”他递给汤姆两张X光片。
他对着光线看这两张片子。左手上的一张很清楚地看到胃部和两侧肾脏上的肿瘤阴影。另一张也明白无误地记录着脑部肿瘤,虽然很小但很清楚。这姑娘确实患有癌症:扩散性的致命癌症,已经发展到了晚期。
但现在却没有了。
“我们刚刚打算用调整过基因的细胞给她做免疫疗法,”珀蒂医生继续说,“她却告诉我们她不再感到头痛了,而且她能摸到身上的肿瘤在变小。”他聪慧的黑眼睛看着她,她朝他笑着。
“瓦勒丽,肿瘤的变小有多突然?”汤姆问。
“一天之内就看得出变化。一开始我以为一定是我的想像,是我的愿望。但到了晚上,我决定告诉珀蒂大夫。”瓦勒丽耸耸肩,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而且我也感觉到好些了。我就意识到我的病情在好转。”
他看着她自信的眼睛,点点头。尼采经常被引用的话是什么的?“没能摧毁我们的东西使我们更坚强。”这时他理解了哲学家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禁感到羡慕。这位姑娘再也不会对死神感到恐惧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
用蒂大夫看了一下材料。“今天是星期二。瓦勒丽是星期四晚上告诉我们的。最迟星期天我们就看到了很明显的恢复。”他又递过来两张X光片。
汤姆接过片子,对着光线观察。前后X光片的差别非常明显。这两张几乎不像同一个病人的片子。胃部和肾部的大块肿瘤只剩下一点点,脑部肿瘤已消失。癌症已经没有了。
“我们也做了探索手术检查,”法国医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