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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飞红又是低头不语,他更进一步问道,"不是打算回来了吗?"
一句话,如同一粒石子砸破宁静的水面,激起无限的涟漪,打入她的内心。
她很想回去,可是她害怕回去。
两种矛盾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让她进退两难。
似乎看到她眼底的挣扎,药研浅浅地叹了口气。
"不要再逞强了。"
她突然地鼻尖一酸。
"不论什么事都可以一起解决的啊。"
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让她再也不能逃避。
"回来吧。"
如同江雪的低语,如同小乌丸的疼爱,如同三日月的包容。
"大家都在等妳。"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备强硬地敞开来接受阳光,温暖得让人觉得炫目。
是这样啊。
所谓"爱",原来是这样无私而宽大、永远会等待,并且为自己张开双手,迎接自己的存在。
他们单方面执着地等待着她的回应,她却不断地搞砸……
她难道还要错下去吗?
自己好不容易抓住、失而復得的幸福,她还想愚蠢地逃避吗?
逃避他们为自己伸出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伸出双手环抱住对方的颈背,她埋首在药研的胸前。
不会再放手了。
察觉到飞红终于打开心结,药研也鬆了口气。
右手在对方因胡乱逃窜而散乱的髮上顺了顺,本市想安抚对方的情绪,手却突然碰到一个物体。
"嗯?"
顺手将那东西从髮中拿起,他边自言自语问着"这是什么东西"边把手收回自己面前。
是一体御守。
一体勉强看得出是深夜的颜色、月官班柔和的线条作为装饰的,早已破损得无法使用的御守。
飞红在看到药研从自己髮中拿出这眼熟的御守时,脑袋突然晕眩了下。
为什么"三日月"的御守、他的珍宝会出现在这裡?
答案其实无庸置疑,肯定是三日月在为她梳髮时,当作髮饰别上去的。
那个男人,将这份沉重的感情,就这么随意地绑在了她的头上。
认知到这件事,她的泪珠不听使唤地不断从眼中夺眶而出。
不该感到悲伤的。
飞红的理智清楚地明白,但却无法抑止莫名的情绪崩溃。
算了,随它而去吧。
飞红很快地就放弃与自己的泪水反抗。
毕竟自己也是真的太过想哭了。
宜路走来的不满、悲伤、愤怒、后悔……全都趁着此时倾洩出来吧。
不要顾虑任何事物、放声大哭吧。
在这一场泪水的洗礼之后,就将是新的生活。
崭新的明天,就让所有的哀伤痛苦消失来作为点缀迎接吧。
从此之后,飞红就只是飞红。
过去终将成为过去。
她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封入这体育手中,让它永远沉睡。
药研不知道飞红饰为了什么而开始哭,但后来那几乎算是发洩的哭法,他却是十分明白。
手轻轻顺着她的髮丝,他此刻只能用行动来表达"我在这裡"。
纵使她再如何,出发点总是为了他们。
这代表,她是真的将它们放在心上了吧。
想珍惜却不知如何去珍惜,这样的感情很让她不安吧。
曾经无数次迷失自己、放弃自我,但最终她还是靠自己的力量走过来了。
很努力呢。
即使遍体鳞伤,她还是成长了。
这其中她经历过多少的辛酸?
好好哭一场吧。
用这个拥抱作为拉开崭新的明天的序幕,迎接耀眼的旭日吧。
这之后,妳就是妳。
过去终将成为过去。
少女的哭声融入在少年的安抚当中。
她哭得撕心裂肺,却不再悲伤。
明日的太阳还会升起。
明日就是全新的一天。
两人都十分清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