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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2/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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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清楚推进黄梅戏艺术的重要性,因为毕竟是全国最受欢迎的剧种,只是这几年由于在艺术上过于保守、在内容上过于杂乱而急速下滑。她对国际间的艺术趋向并不陌生,深知只有为这个剧种重新呼唤来生气勃勃的创造精神,才有出路。为此,她投注了整整几年时间进行观摩和寻访,其中包括寻访愿意到安徽来奋斗一场的海内外艺术家。这番努力得到了文比厅的支持,《秋千架》开始排演。

在排演的过程中,她一再对我说,最大的担忧,是怕外来的艺术家看不起本地人。“是对你们剧院的演员没信心?”我问。

“不是,”她说,“是怕外来的艺术家看见本地某些以内耗为专业的评论者,稍微像样一点的东西一出来他们一定写文章嘲弄,万一外来艺术家看到这种文章,以为我们本地人都是这种水平,那多丢人!”

“嘲弄建设者,不止是本地的毛病。”我安慰道,“你能不能到时候请人把这种嘲弄文章收集齐,印在全国巡回演出的说明书里,这说明书也就有了史料价值,多有意思!”

“会不会注明是本地的报纸刊登的?”她问。

“当然,”我说,“什么报纸,几月几日,什么署名,都注明。”

“这岂不是又在出我们的丑了!”她有点难过。

在机场告别时,我看着她说:“两千多里地的长途汽车,颈椎、腰椎怎么办?”

她笑了,说:“说不定哪一天我真站不起来了。”

“那时,我正好因用脑过度而成了傻子,两人天天面对面。”我说。

“我不走穴,没有钱,你被盗版,也没有钱,你没有官位,我也没有官位,两个人就像回到了太古时代,那才叫纯粹。”她说。

“一个傻子推着一个不良于行的女子,在夕阳下晃悠。”我说。

“到那时,动脑筋的是我,动肢体的是你,正好倒过来。”她说。

说到这个地步两人已经很开心,大笑一阵后我进了安检门,她又上了那辆出租车走了。几年来,她一会儿对我说,演戏的事太烦太苦,今后说什么也不能把我牵扯进去了;一会儿又觉得我写作更苦更伤心,还不如继续帮她搞戏。说来说去,两头都无法落脚。多享受一点家庭气氛吧,前两天见安徽一家报纸刊登批判文章,说“夫妻双双把家还”这样的情感方式,是放弃社会责任的一种表现。这种批判语气在这块土地上为什么永远显得义正词严?结果是,写作不行,演戏不行,回家也不行。

只能荡在秋千上。

说不定确实会遇上挺大的麻烦。哪一天,真的傻坐在夕阳下了。

那就趁现在还健康,特意留下一些印记吧。昨天与她商量过,这本新书的扉页,就印我们去年冬天在南京古道上拍的照片,而在书的封面上,一定要印上她为我刻的图章。对于照片,她倒没什么异议,只希望印单色;对于图章,则求我让她重新刻一方更好的。我说没时间了,而且我敢担保,多数读者只会为她的篆刻水平而惊讶。何华先生曾撰文称赞她对外国现代音乐和中国古代篆刻的见识,这在国外好几家报纸都转载了,这次终于由我来提供一个小小的证据。她说:“真的篆刻家该笑我了。”我说:“反正业余,无所谓,我写一幅业余的书法作为书名,与你陪绑。”

到北京交了稿子,下午便在旅馆里睡了一觉。醒来已是晚上,想到她还没有睡过,立即打她的手机,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南京的录音己完成,正在向连云港赶,现正坐在苏北洪泽镇的一家路边小店吃晚饭,司机丢了什么东西,返回去找了,估计至少要等两个多小时。她说小店不大干净,但菜很新鲜,要我放心,早点休息。

于是我开始写这篇文章,作为新书的后记。

写完,我想,司机早该回来了,妻子正坐在长途汽车上。此时已是深夜,汽车上的其他人都已入睡,我不能再打手机。她现在,一定揉一揉颈椎、腰椎,然后抱着小小的化妆包,摇摇晃晃地开始打盹。我远远看去,还是无法读解这种不为名、不为利而又不断重复的艰难行程。

谁也没有认出她来。苏北平原的夜幕下,颠簸着我的疲惫不堪的妻子。

一九九九年一月二十三日深夜,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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