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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忍打扰她，但想到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终是举步上前，“身体还没完全好，怎么就坐在风口了，快些回去吧。”

萧晗早就在地上看到他的影子，抬头笑道，“虽然你说今天晚上要给我送陆良食府的外卖，可现在才三点，吃晚饭也不用这么早吧。”

“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晚上我有事，不能来给你送外卖了。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去吃。”

晚上有事？从他的神色来看一定是件大事。是有了李天翰的消息还是他们要直捣黄龙，袭击日本人的大本营，萧晗知道他不愿意让自己多想，“有事？难不成是有美相约，那我可不能耽误你。”

“美人凶猛，晚生暂时还无福消受。”

萧晗睨他一眼，“子非美人，焉知美人凶猛。”

拿庄子的秋水来绕他，沈文涛笑了笑，无意再与她争辩下去。时间紧迫，他叮嘱了萧晗几句，匆匆离开。

不论你此去要做些什么，惟愿君安。萧晗看着沈文涛越行越远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夜，天龙关。

天龙关一直是坤河三省一个重要的关口，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本次作战队伍分为三股，沈文涛带领一队人从左翼包抄，项昊带领一队人从右翼包抄，萧焯、欧阳飞带领一队人从中路挺近。

“不惜任何代价摧毁日本人在天龙关的工事，抓住李天翰和鬼阳等人，生死不论。”

“抓捕鬼阳就是本届集英战队队长选拔赛的题目。谁今晚能抓到鬼阳，谁就是集英战队的队长。”

兵临城下而犹不自知，说的就是此时的日本人。天龙关平静如常，日本人还在梦里建立着他们的大东亚共荣圈。这个地下工事本就十分隐秘，守卫也怠惰于安逸的现状，稀稀疏疏，三人五人围在一起喝酒聊天，醉成一团。

枪声、爆炸声划破这寂静的夜空，“不好，有人偷……”，还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一个字，他的胸口就中了一枪，鲜血潺潺流下，揭开这血战的一页。

沈文涛带着集英战队的一队人从左翼潜入，借着夜色的掩护，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直到有人拉响了警报，一大队日本人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李天翰。

“沈文涛，又是你。”李天翰咬牙切齿。

“李天翰，没想到你真的躲在这里，也好，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机枪疯狂地扫射，炮火纷飞，巨大的热浪迫得两边的人都退后了几米，复又躲在沙堆后向前爬进。被打得坑坑洼洼的土地上，砂砾被风卷起，迷得人睁不开眼。

一个集英战队的学员，似乎是平日里总是害羞的小八，他是负责在哨塔上射击的，在日本人的狂轰滥炸之下被坍塌的楼板生生压死。濒死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瞪得很大，在那看的见的世界里，昏暗动荡，血流成河。

敌我双方，各有伤亡。

沈文涛等人一鼓作气，又向前攻进了几米。李天翰见势不妙，把几个手榴弹捆在一起，扔进身边人的衣袋里，用力把他推出去。砰的一声，浓烟弥漫，四分五裂。

一时不察，集英战队的几人被余波震得四散开来。

李天翰趁机拿住离他最近的高美仁做人质，“放下枪，否则我杀了他。”

看到与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被抓，沈文涛只觉目龇俱裂，他把枪朝前一扔，“李天翰，如果我说的没错，你应该是个日本人吧。”

“本名藤冈三郎。”

“你今日之举，在我中华土地上杀我中华子民，但凡有良知者皆会举竿而起。日本不过是弹丸之地，却在邻邦犯下如此天理难容的行径，还妄图占我河山。我中华百姓数亿之计，若我等今日遭遇不幸，日后自有千千万万人前赴后继。你可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高美仁不去看指在自己脑袋上的枪支，他大喊一声，“说的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李天翰，有种你就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高美仁一把抓住李天翰拿枪的手腕，稍一用力，手腕被翻了过来，枪甩落在地上。

沈文涛瞄准时机，上前抢枪。却说李天翰反手把高美仁劈倒，又从靴子里拔出一把袖珍枪，一枪射中沈文涛的肩膀，再欲开枪之时，只见他眉心多了一个黑色的洞，赫然是中了一枪。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流过鼻梁，流过嘴唇，滴落在泥地里。

以血祭英魂。

李继洲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