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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姬君漓和乐湮对石崇那还能不了解?这货最好炫富了,昔年与王恺斗富的故事那都名扬天下了,现在只怕也是有此意的。
虽然暗地里有些不齿,乐湮却欢喜地笑道:“那就多谢啦!”更加亲昵地将白秀隽挽住。
白秀隽头疼无奈,摇了摇头,也只能谢了石崇的“美意”。
美人绿珠一旁盈盈浅笑,心思灵透的她,自然看出了这几个人之间的情爱纠葛,只怕那几人,也并非都是男子罢,当下她抿唇儿格格了两声,便倒在了石崇的怀里。
……
这金谷园里连茅厕也比人家内室高级,就别说这真正的内室了。
乐湮满意地将雕甍绣闼环视几遭,便在南苑敲开了白秀隽的门。
白秀隽脸有困倦之意,没好气地看着这个扰人清梦的女子,“你怎么不去找那个姓姬的男人,你找我干什么?”
“找你帮我气他啊。”乐湮笑眯眯地在他的脸上拍了拍,“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你帮了我,我便送你去。”
白秀隽沉墨的眼色汹涌着几分冰冷的危险,他侧目睨了乐湮一眼道:“你这人说话反复无常颠三倒四,我可不会轻易信你。”
“试试嘛,你也不亏是不是?”乐湮摇着他的右臂请求。
亏当然是不会亏的,但是气姬君漓?真是……想想都令他开心啊。
“好。”
答应得这么爽快?
乐湮将自己光洁的下巴摸了摸,若有所思地偷瞟了白秀隽一眼,他森冷寒峻的面孔时时都是这般严肃的,不苟言笑的,应该,不会是骗她的罢?
殊不知,某只隐匿在暗处秋千架后的怪鸟已经将这话听了个分明。不过,在这个事儿上,它自然是完全向着乐湮的,因而它得知丫头原来并未如它所想那般忘本之后,心里还挺高兴的,在金谷园春光尽锁的红雪香海之中盘桓几遭,便打着盹儿,靠在主人屋子上的瓦砾休息起来了。
彼时,姬君漓正一个人坐在月下,玄衣如幕,背影沉凝萧索,宛若古画。
满园春红之中的白描一笔,却格外引人注意,他沉默无言,眼眸不知安放何处,便听到身后一道温柔的引人沉溺的男子笑语:“阿湮真是顽皮,怎么到这儿来了?”
……阿湮。
姬君漓原本放松的手在这一瞬捏紧了,鲜血横流。
身后有拂柳穿帘之音,姬君漓顿了顿,唇瓣抿得发白,眼瞳之中却未有半分漪澜。直至她走近了,仿佛是得到了整个世界般的欢喜,她俏生生地依着那个白衣男子,脚步匆匆地闯入他的黑色地带。
乐湮显然也是看到了姬君漓,她没有流连地转头回了一句:“白家哥哥,你给我舞剑好不好?”
……白家哥哥。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姬君漓一手抚心,这里边,心酸如潮,闷痛如绞。他那狡诈的坏心眼的又可爱的丫头,如今终于,也是别家了的罢。
第35章 最后一次言放下
细密的春风穿过林梢,穿过一丝一缕的莹柳落英,瑞意如雪,剑气如朔。
即便不回头,亦能感受到那冰冷陡峭的剑锋寒气,姬君漓勾着唇,笑意微涩。
纤尘不染的颀秀身影在满林春红花雨之中穿梭往来,白衣长剑,啸歌未绝。乐湮笑眯眯地看着舞剑的男子,只是清幽的眸光偶尔落到玄衣男子的背影上,但觉他宛在炼狱,心中骤冷,不由得扯着嘴角嗤笑了两声。
风过,湘帘半卷,珍珠和乐,美如天籁。
一地残红,嫣然粉白地落了一个盛世,乐湮的一袭宝蓝色纹锦长衫萧萧飞舞,虽很不合身段,却硬生生被她穿出了几分悠然气度,她始终在等着那个沉凝如霜毫凝墨的男子回眸相顾,等了很久,终归枉然。
撤剑的白秀隽显然也有点失落,诚然他更希望看到姬君漓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他一直不回头,他又哪里能够尽兴?
当下他不高兴地将剑还入鞘中,乐湮抿了抿樱唇,将怀里的一条绢子抽出来,细细为他拭起额上的汗水来,白秀隽的面容冰冷惊艳,出了一身汗更是映衬得那双夺魄的眼闪着漫天银河的光,乐湮踮起脚,在他的颊边印上一吻。
看似动情忘形,但只有白秀隽知道,她清醒如斯,亦对他,绝情至斯。
还是试探那个人罢了。
可是湖水之滨的玄衣男子,一动都未曾,她的脸色暗下几许,扯着他的袖子道:“走吧。”
“嗯。”
直至声音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