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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我说谢谢。”董昌裕关上车门，自行上了车，车上一路，两人都未说过一句，董昌裕静静的开车注视着前方，应惋尘则是倚在车座上侧头注视着外面的街道风景。至于他的车，他让蛇尾开回公寓了，反正那小子最近很闲。

一会儿，董昌裕停车了，应惋尘不等他为自己开门就下了车，看了男人有些不满的脸，和他一起走进了以前他们经常来的饭店内。一进门就见一个青年男子笑容可掬的绽放在面前。

“好久不见，应惋尘，应总。”

“恩，好久不见。甘玉强，甘老板。”应惋尘回给青年一个依旧平淡的微笑，甘玉强是这里的老板，在应惋尘和董昌裕好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很熟识了，只不过，也仅仅是场面上的熟识罢了。

走到那个曾经是他们专属的包间内，董昌裕原本想点以前应惋尘爱吃的那几样菜，却被应惋尘拒绝了，看着应惋尘点了两个很清口的素菜然后就自顾自的喝起花茶来。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菜都端上来之后，董昌裕先开口说。

“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淡了。”

“六年的时间，能改变的有很多。”说完，应惋尘夹起一块香菇放入嘴里，看也不看董昌裕一眼。

“总吃那么清淡的菜对身体不好，你都这么瘦了，不吃点肉怎么行。”董昌裕说着就要给应惋尘加一块肉类的东西。被应惋尘挪开碟子拒绝。

“我胃不行，吃不了。”

“你的胃怎么了？”董昌裕神色有些紧张的问道，手中的肉也收了回去。

“以前就有胃病，后来进里面之后弄坏了。”很简单也很明确，应惋尘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那盘素菜，一点也不看董昌裕已经有些变色的英俊脸庞。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董昌裕确实记得以前应惋尘不曾告诉过自己有胃病，只记得有时候会看见应惋尘吃药片，后来问他的时候，应惋尘说是维生素片。。

“你以为我以前真的在吃维生素片？”一句话，让董昌裕愣住了，他确实以前都不曾怀疑过那不是维生素片，而是胃药。足够爱吗？这样看来，也不过如此。

“对不起。”董昌裕喃喃说道，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让监狱里的人把应惋尘吃的饭弄得连狗食都不如，抬眼看着面前瘦得苍白的应惋尘，愧疚，心疼，痛苦不自觉的又交织起来，缠绕在他的眼底，蔓延上他的心头。

“没什么对不起的，不就是个胃吗。”应惋尘这样淡然，无情的态度让董昌裕更加痛苦，他知道应惋尘话中的意思，他连命都不在乎，更何况是一个胃。

“让我弥补。”董昌裕拉住了应惋尘的左手。

扭头看了一眼董昌裕，应惋尘放下筷子抽离了那有些发凉握住自己的手，喝了口茶，掏出了衣服口袋里的烟，轻咬住点燃起来，身子有些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昌裕。”这是应惋尘这几天甚至是几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叫董昌裕。“你不欠我什么。”说完他移开叼在嘴中的香烟，昂首仰脖吐出了一口烟雾。

“你抽烟了……”董昌裕没有接应惋尘的话，而是转到了抽烟上。

“这东西不错，正好替代毒品。”应惋尘叼回去香烟，含糊的说，却能保证让董昌裕听明白。

“惋尘……”

董昌裕知道，知道应惋尘说的毒品是怎么回事，是自己让人给他注射毒品，让他染上毒瘾，他曾经听那三个犯人说应惋尘毒瘾发作时候的疯狂，发出不像人声的吼叫，甚至用头在铁门上往死了撞，直到最后昏迷，撞的整个脸都血肉模糊。所以此时此刻，他说不出来什么，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昌裕，说真的，你不用这样，你妈，还有你的兄弟都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上一次，我没有听他们的话，所以他们惩罚我，那惩罚真的很深刻。

所以求你，别让我再有第二次那样的惩罚了。我折腾不起了。”应惋尘熄了烟，单手掩住半面脸，浅淡无色的嘴唇勾起些许痛苦的弧度，轻微颤抖着，脆弱的样子让董昌裕不禁将他拉入自己的怀抱中，好好疼惜。

“惋尘有我在，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就是因为你，他们才会伤害我。”应惋尘任凭自己被揽在董昌裕怀中，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磁性蛊惑人心的声音，能把人推进深渊的残忍，自己以前的眼光可真好，好的跟瞎了一样，应惋尘不觉感叹着。

“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犯错。我爱你。”

董昌裕说完就用手抬起